她如今要樣轉不露聲色,自然要按著常理來,“我沒有要茶,你怎麼平白送了茶水來?”
話音剛落,沈湘歡還沒有聽周婉兒的解釋,便哼聲道,“原來是你啊。”
四處都是裕王府的丫鬟,這還是青天白日,不比在鎮國公府的假山那邊,沒有多少人能夠看見。
周婉兒自然不能夠撒潑質問了。
她原本以為沈湘歡裝不下去,認出了自己,可抬眼對上對方眼神的時候,便知道江禦林說的事情成真了,沈湘歡有可能真的失去了記憶。
前幾日周婉兒將探查到的情況告知江禦林的時候,對方居然還在幫著沈湘歡開脫,說她這樣不認人會不會另有蹊蹺。
周婉兒回給江禦林道,“若非是裝的,那便是真的了。”
這哪裡還能夠假?
至於沈湘歡這個女人,周婉兒將她奉為自己的一生之敵,要不是因為時機不對,她一定會不惜一切手段弄死沈湘歡,若非她在後麵擺弄,自己也不可能淪落到如此下場,說來說去都是沈湘歡的手筆,如果不弄死她,如何消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呢?
沈湘歡心狠手辣,做事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假死脫身,認旁人做父,這些完全有可能。
來之前周婉兒的確如此篤定,可真的對上沈湘歡的眼神,她心裡的疑雲又搖擺加深了。
一個人的演技再好,也無法隱藏眼神,沈湘歡看著她,認出她。
她眼神當中對她的熟稔,十分的淺薄,似乎隻是認出她是在鎮國公府上找她事情的丫鬟,而且認出她這個人。
“你怎麼會在這?”沈湘歡沒有接她的茶水,就讓她捧著。
聲音也沒有壓下來,“你不是鎮國公府上的丫鬟麼?如何又到了國子監給我奉茶?”
害怕把裕王府的人給引了過來,周婉兒背地裡咬牙,不得不跪下,把茶水舉到了頭頂衣裳,做出恭敬的樣子。
聲音還有些戰戰兢兢,“奴婢原不是鎮國公府上的丫鬟,隻是...”她還在心中醞釀,到底要如何解釋才能夠做到滴水不漏。
“隻是什麼?”沈湘歡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周婉兒的那張臭嘴裡到底能夠翻出什麼花來。
“上一次你冒犯於我,我身子不適不與你計較,如今你又來國子監,甚至自作主張端了茶水來,該不會在裡麵下了什麼東西想要害本王妃吧?”
她倒是要看看,周婉兒怎麼接她的招。
“不、不是的。”一看沈湘歡端起了架子,周婉兒連忙搖頭解釋,“王妃娘娘...上一次的事情都是誤會,奴婢絕沒有冒犯娘娘的意思,今日前來,也隻是想要討得娘娘的諒解與歡心。”
“是嗎?”沈湘歡挑眉。
“你說不清原委,要讓本王妃如何信你?”看著周婉兒卑躬屈膝,沈湘歡隻覺得暢快極了。
原來仗勢欺人是這樣的感覺啊。
這一切都得益於魏翊的地位,周婉兒縱然不將她放在眼裡,可又不能忤逆冒犯了裕王府的威嚴。
話說回來,周婉兒今日要不是有目的混進來找事,那她為何前來,莫非是在鎮國公府上的事情被魏翊給發覺了,他私底下收拾了周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