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來吧。”
江林溪理了理衣服，坐到了椅子上。
“奴婢喬氏，見過王妃。”喬嬤嬤還是一如既往地禮數周全。
“喬嬤嬤快請起，怎麼來了這些時日還是這麼客氣。”江林溪笑盈盈地，“西月，給喬嬤嬤搬個凳子來。”
西月趕緊就行動了，喬嬤嬤推辭幾句也就坐下了。
“王妃，老奴近日來有兩件事，一是這院兒裡的奴仆，已經調教得差不多了，有些安排要請王妃示下。”
“嬤嬤請說。”
“最大的幾個人裡，因著王妃的貼身丫鬟已經有了，便安排在針線上一個，爐灶上一個，並院子裡灑掃小丫頭的總管一個。阿粟王妃已經在用了，便不多說。”
“小一些的便做些打下手的活兒，按個人意願分配便罷了。至於最小的那個，原名兒叫狗蛋，老奴覺得不好聽，便做主起了個名字叫雙喜，圖個喜慶。便叫他到處跑腿兒就是了。”
江林溪笑眯眯地聽完，然後表示沒有意見：“嬤嬤是有經驗的，安排這些比我擅長多了，我不過閒聽些，嬤嬤自做主便是了。”
喬嬤嬤也知道專程來說這事兒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因而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老奴近日來，還有一事要求娘娘，還請娘娘不要怪罪。”
喬嬤嬤剛剛來說了這麼一段不要緊的事情，江林溪就知道她今日來的“第二件事”才是她真正想說的事情了。但遲遲不說，想來是覺得不方便。
這麼隱晦，想必有所求。有所求就好，有所求就有策反的可能性。
“嬤嬤但說無妨，我年輕，還有許多事要嬤嬤指教，怎麼會怪罪嬤嬤呢。”
“娘娘，老奴鬥膽，請娘娘屏退左右。”
西月得了江林溪的顏色，直接出去還把門兒帶上了。
“嬤嬤快起來說話吧。”
喬嬤嬤也知道再跪下去便有脅迫之嫌了，便起身站著：“老奴聽聞，娘娘明日要進宮？”
“喬嬤嬤，本王妃不喜歡彎彎繞，你再繞幾句，咱們可就沒得說了。”
喬嬤嬤見狀，咬了咬牙，直說了。
“老奴觀察娘娘幾日，娘娘是聰明人，想必不會不知道皇後娘娘派我和許氏來是為了什麼。娘娘的不甘願，老奴也看在眼裡。”
江林溪眯起了眼睛。喬嬤嬤並不慌張，依然細細往下說。
“娘娘，老奴能得了這差事，是因為老奴有牽掛，皇後娘娘才放心。老奴二十出頭喪夫，又遇上災荒，一大家子逃荒出來，最後活著的隻有老奴和親弟弟的女兒。這孩子跟著老奴進宮，又護到現在，好容易長成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如今也在宮裡當著差。”
“她是老奴唯一的親人，老奴今日來求娘娘，便是希望娘娘明日入宮，能幫老奴探望一二。若能有個口信兒，便更好了。”
江林溪一瞬不瞬地看著喬嬤嬤，見她情真意切不似作偽，語氣也緩和了些。
“嬤嬤舐犢之情，我能理解。這等小事，嬤嬤何須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是說句話的事罷了。嬤嬤且將這姑娘的情況與我細說說，我明日去看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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