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不中用的探子
進了未央宮主殿，皇後高高滴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旁邊的凳子上坐了個女孩子，當然就是蘇婉兒了。
“臣婦叩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江林溪老老實實地行大禮。
“姑母，梁王妃這禮行得還真是像那麼回事兒呢，不知道在家學了多久。”蘇婉兒的聲音笑嘻嘻的，故意要江林溪多在自己麵前跪一會兒。
皇後知道蘇婉兒的小心思，但這江林溪對她而言還有大用，剛剛已經在門口晾了半個時辰，若再為難，就有些過了。
她嗔怪地看了一眼蘇婉兒，拍拍她的手做安撫：“好啦，你這孩子真是小孩兒心性，怎麼還跟梁王妃開起玩笑了。”
這才對地下跪著的江林溪叫了聲起：“起來吧，瑤月，賜座。”
江林溪謝了恩，站起來，就見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官指使著更年輕的宮女給她搬來了椅子。她道了聲謝才坐下。
瑤月想必就是蕭睿說的瑤姑姑了。
寒暄了幾句後，皇後準備進入正題了，便支開蘇婉兒。
“婉兒，我昨兒新得了幾匹上好的蘇繡織錦，你跟著瑤月去後殿看看，有喜歡的便叫宮裡的匠人裁了新衣。”
“真的呀！”蘇婉兒剛剛沒有為難到江林溪有些忿忿的情緒一下子高興起來，“走吧瑤姑姑！我這就去看！多謝姑母！”
說完就扯著瑤姑姑飛快地走了。
江林溪看著蘇婉兒情緒的變化，有些感概。“皇後娘娘待蘇姑娘真好。蘇姑娘如此天真爛漫，也是命中有福了。”
“怎麼？梁王妃這是在感歎自己自己沒福氣？”
蘇婉兒帶走了瑤姑姑，主殿裡隻剩下江林溪和皇後兩人，皇後的態度忽然就嚴厲起來。
江林溪心頭一震，剛剛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隨便就說了這麼幾句話！這可是皇後餓宮裡，未免太大意了，趕緊起身跪下謝罪。
“皇後娘娘恕罪，臣婦並無此意！臣婦隻是見蘇姑娘天真可愛，十分喜歡罷了。”
“喜歡？”皇後冷笑一聲，“江林溪，你可不如你父親說的老實啊，進了梁王府幾日，便學會了在本宮麵前扯謊？”
“婉兒天真爛漫是不假，可她與你一向不對付，處處為難於你，甚至剛剛本宮讓你在宮外站了半個時辰也有她的意思。怎麼？你就毫無怨懟？”
江林溪心念急轉，說毫無怨懟就太聖母了，皇後隻會認定自己撒謊。此時她不過是要給自己下馬威罷了，順著她的意思來就好。
“娘娘明鑒，臣婦確實，並不太喜歡蘇姑娘，原因正如娘娘所說所說。蘇姑娘對臣婦並不友好。”
“隻是臣婦生母早逝，時至今日，對與母親共度的日子依然時時會議。適才見到娘娘與蘇姑娘相處自然親近，竟似親母女一般，心中羨慕罷了。”
皇後沉默了半晌，整個大殿安靜得能聽見銅壺滴漏裡的水滴下來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皇後長歎了一口氣。
“罷了，坐下吧。孺慕之情可以理解。”
江林溪長舒一口氣，又坐到了凳子上。這一關勉強過了，這皇後，果然不是簡單就能應付的。
“你嫁進梁王府也有段時日了，梁王身子如何？”皇後半閉上眼睛，開始問話。
“回稟娘娘，王爺身子尚算康健，但腿上遲遲未愈，一到陰雨天仍會疼痛。每日上朝回來也常說疲累，需要休息之類的話。”
“嗯。”皇後不置可否，“那你與梁王可曾圓房？”
“這，不曾。”江林溪裝作害怕的樣子，猶豫了半晌才回答。
聽了這話，皇後猛地睜開眼，瞪著江林溪，口氣中威嚴更甚：“為何不曾？”
“梁王……梁王腿傷未愈，身子，不適。”江林溪結結巴巴，已經是說不清楚話的樣子了。
皇後神色有所緩和，剛剛幾個問題是她已經從派去王府的兩個嬤嬤口中聽說了，不過驗證一下罷了。不過稍稍嚇唬了幾句，這位王妃就嚇得話都說不清了，也不過是色厲內荏，沒見過世麵的庶女罷了。
“本宮問你，前日梁王在外頭買了個青樓女子回來，你可知道？”
“回娘娘的話，臣婦知道，那女子如今就安置在府中。”江林溪心知，這是說到正題了。
“你可知那女子是何種身份？梁王為何將她帶回去？”
“這，梁王與臣婦說過，那女子，與王爺幼時曾有過些情誼，隻是後來王爺出征多年，便沒了聯係，待王爺受傷回京，那女子便定了親，因此那情誼也算作罷了。”
“隻是今日那女子的父親獲罪，女子跟著受牽累而充作官奴賣進了青樓，王爺不忍見其受辱，所以帶進府裡，如今是做表姑娘養著的。”
“梁王妃，梁王之前待你如何？”“梁王待臣婦，很好。”江林溪也不算說假話，那梁王供自己吃喝的，也沒啥不好。
“這女子進了府，你還能保證梁王待你如之前一般好嗎？”
“這，臣婦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江林溪有點無語，這咋保證啊，梁王是個人，還能讓乾啥乾啥？
“罷了。你也是無用。”皇後歎口氣，這屆棋子很難帶啊。
“本宮這裡有兩名宮女，容貌秀麗，性情溫順，你便帶回去伺候吧。若是那青樓女子魅惑梁王，你也好有個幫手。”
江林溪反應了兩秒才回過味兒來，合著皇後是想要塞給自己兩個美人兒好勾引梁王到自己屋裡，麵得自己“失寵”？搞笑呢？倆嬤嬤都夠煩了，再來兩個心裡全是爭寵的小姑娘？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江林溪下意識就要拒絕，但一時想不到什麼好的借口，正猶豫間，就聽見外頭一個聲音飄了進來。
“皇嫂真是太為臣弟著想了，這上好的美人兒就這麼給臣弟帶回去？”
江林溪沒有回頭，但來人的聲音她熟悉得很，就是今天像陪自己來，被自己拒絕了的梁王蕭睿了。
“陛下吉祥。”皇後匆匆起身行李，江林溪這才反應過來，蕭睿是帶著皇帝一起來的，也跟著起身行禮。
“起來吧。”皇帝大步走向皇後，將人扶起來，兩人一起坐在了主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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