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對元稹和薛濤的這段曆史比較了解,這元稹是一個超級渣男,對幾乎所有女人都始亂終棄,包括他的初戀崔鶯鶯,也就是後世《西廂記》記述的那個崔鶯鶯,才貌雙全,元稹與之私定終身,並且許諾高中後一定回來娶她。
可惜後來元稹高中後,得知新任京兆尹韋夏卿的女兒還沒有婚配,覺得這是自己進入仕途的絕佳機會,想到崔鶯鶯家中經商低賤,隻是有錢但是並無權勢,於是果斷選擇了韋氏女,拋棄了崔鶯鶯。
韋氏女嫁給元稹雖知政治成分居多,但也是無怨無悔,大家閨秀,對元稹百般體貼,與之共度艱苦,後來元稹剛升任監察禦史,她就因為長期操勞、營養不良去世了,這元稹一邊抱著薛濤、一邊說著“曾經滄海難為水”地悼念妻子。
不過薛濤和崔鶯鶯、以及後來的其他女人一樣,都是因為身份問題,無法給元稹提供政治幫助,而在被玩弄後無情拋棄。尤其是薛濤,在薛濤人生最後二十多年裡,一邊哀歎自己是賤籍配不上元稹、又一邊每天都在幻想著元稹來接自己,而這元稹卻一直在和其它女人周旋,導致薛濤一直在孤苦中渡過,最後在孤獨和病痛中去世。
霍子玉在前世每次讀到這裡都覺得心塞,既然現在有機會阻止悲劇發生,那就一定要出手試試。當下便對李繁道:“師兄放心吧,屆時小弟一定到!”
李繁笑道:“哈哈哈,那師兄就等著一睹師弟風采了!你們先聊著,我找崔相回複一下!改日我們再好好喝一場!”
孟郊、韓愈、霍子玉紛紛拱手與之道彆。
李繁走後,孟郊說道:“三弟,你這位師兄可不怎麼地,你以後少跟他往來為好。不信,讓你二哥跟你仔細說說。”
韓愈點頭道:“子玉,不是我與大哥背後說人壞話,乃是你這師兄確實人品低劣,你以後可要跟他劃清界限,免得聲譽受損。”
霍子玉疑惑道:“二位兄長,到底怎麼回事?”
韓愈道:“你這師兄,確實有些才華,入仕做了太常博士倒也還好,但他為了依附裴延齡,極儘巴結諂媚的醜態,那裴延齡是什麼貨色?諂媚奸佞之徒!而你這師兄卻主動巴結他,不僅如此,為了討裴延齡歡心,還配合裴延齡等人設計陷害陸贄陸相爺!更令人不齒的是,他居然騷擾他恩師梁肅的遺孀!這是什麼豬狗不如的東西?這滿朝文武誰看得起他?!哪個不是背後罵他?!他這等行徑連人都不算了,你跟他走一塊都會被人一起罵了啊!”
孟郊道:“對,就這他還字懷英,與前朝狄仁傑狄大人同字,真是玷汙了狄大人的名號啊!我懷他大爺的英!”
韓愈道:“子玉,不瞞你說,大家若不是看在他父親、已故李相爺的麵子上,早就人人唾罵他了!他這樣搞下去,遲早把你師父的名聲敗壞乾淨!”
霍子玉聞言一禮道:“多謝二位兄長告知,這位師兄已經敗壞了恩師清譽,放心吧,子玉心裡有底,將來我有辦法懲治他,一定讓他改邪歸正!”
韓愈道:“嗯,三弟能有辦法讓他改邪歸正,也是一件善事了。”
霍子玉笑道:“好,不說他了,我們兄弟今日相逢,得再共飲一杯才是啊!”
韓愈、孟郊大笑道:“好嘞,共飲一杯!”
正當三人開心說笑之時,隻聽得樓下一陣喧鬨,三人向窗外望去,隻見樓下有三人正在毆打另一人,那人在地上打滾哀嚎著,孟郊怒道:“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打人?”
孟郊正要大喊,韓愈攔住孟郊道:“大哥,我們並不知道內情,還是先觀望一下,然後再阻攔不遲。”
就在此時,隻見有個大漢撥開人群衝了過來,護住了躺在地上的人。
賭坊三人中,一個領頭的道:“李愬,也不能怪我們出手傷他,實在是他太過份,連輸了三次,輸給我們賭坊二百兩銀子,居然還賴賬,欠賬還錢,天經地義吧?!”
李愬?霍子玉感覺名字很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是誰。
地上那人急道:“大哥,彆聽他們的,是他們使詐出老千啊,我揭穿他們,他們還打我。”
李愬看著地上人怒道:“閉嘴,不許叫我大哥,我沒你這樣的兄弟!你上次就差點把老婆孩子都賭輸了,現在還賭?你當初怎麼跟我發誓的?!”說著一巴掌打了過去,打的地上人嘴角飛血!
地上躺著的那人道:“大哥,你打的好,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是我賤!”
賭坊領頭的打手說道:“李愬,你小心點,彆打死他了,他還欠著我們的錢,總得還了吧?”
地上那人道:“不是你們使詐,我一次都不會輸!上次也是你們使詐!”
李愬道:“三位兄弟,給我一個麵子,我這裡有五十兩,權當他的賭資,不如放他一次吧!”
賭坊領頭的說道:“李愬,看清楚了,我們慶益賭坊可是戶部裴大人的小舅子盧方直盧爺開的,你得罪我們裴爺,你們李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賭坊另一打手道:“大哥,看來他是沒錢啊,那就彆怪咱們不客氣,剩下的欠款,我們兄弟打他們兩個半個時辰抵了,生死由命,你看怎麼樣?”
賭坊領頭的說道:“這主意不錯,再叫幾個弟兄,一塊打!”
另一人隨即進賭坊又叫來十幾個人,這就要動手開打。
孟郊喊道:“子玉,咱們真不管?!”
霍子玉道:“當然要管,但不是現在。走,我們先結賬,下去看看。”
當韓孟、霍子玉三人到樓下的時候,十幾人已經圍著二人打了起來,周圍看熱鬨的人也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隻見李愬一動不動的挨著打,賭坊領頭的人道:“好,李愬,是個漢子啊,沒給你爹和你們李家丟臉!”
和李愬一起挨打的男人哭著對李愬道:“大哥,是我害了你啊,我改,以後我一定改,再也不賭了!”邊哭邊對著李愬磕頭。
賭坊的人哪管這些,一邊嘻嘻哈哈的取笑,一邊對二人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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