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呐,你可比我大十二歲呢,你叫我哥不合適吧?”霍子玉打趣道。
“隻要你沒事,叫哥又何妨?!”
“哈哈哈,算了,可不能亂了兄弟順序!”霍子玉笑著說道:“走,氣一氣那四個王八羔子去!”
元稹聞言,粲然而笑:“對,走,瑪德這四個賤人剛開始還笑得好開心呢!”
白居易和霍子玉聽元稹罵人,都有點覺得稀奇,畢竟元稹一直是一個比較文氣的人,從不公開說臟話與汙穢之詞,想來在這淮南近一年受了很多委屈,不然不會罵人。
三人一臉愜意地向高台走,吳家兩對父子從高台走下,兩方會麵於高台下,吳少誠臉都綠了,他沒想到霍子玉連手雷都不怕!
“國公武功高強、神威無敵,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呀!”吳少陽擠出一臉微笑拱手讚道。
吳紹與吳元濟則想起了在海州的遭遇,如今再見霍子玉連手雷都不怕,早就嚇得不知所以了,有些表情木然,隨著兩人父親拱手道賀。
吳少誠本想邀請霍子玉赴家宴,但霍子玉覺得兩方已經就差把矛盾甩到明麵了,何必再去虛與委蛇,所以他才懶得去,他還想著回去跟元稹好好聊聊江南的情況,於是便拱手拒絕了。
霍子玉和元白二人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笑聲不斷,元白二人說起吳家父子狼狽模樣,妙語頻出,把霍子玉也給逗樂了。
到了崔宅,元稹開心地招呼崔鶯鶯帶人做飯,他要大喝一場。
崔鶯鶯自從再見元稹起,就再也沒見他這麼開心過,便知他出去這一趟必是發生了很令他開心的事,再加上今日霍子玉和他的知己白居易到了,開心想喝酒自是必然,於是一邊招呼仆人買菜買酒,一邊自己去跟著去廚房忙活去了。
三人隨後開懷暢飲,縱聲歡笑,元白二人甚至問起了霍子玉先前在魏博與橫海大戰的事情來,三人都是有才情之人,說著說著還吟起詩來,但是吳少誠、吳少陽二人就十分抑鬱了。
霍子玉兩年前給他們的心理陰影都沒有消除,現在連他們引以為殺器的手雷都眼看著無法威脅到霍子玉,不鬱悶崩潰才怪了!
“大哥,怎麼辦?”吳少陽道:“需要和荊襄通通氣麼?儘早商量個對策也好。”
“嗯,過幾天派人去請吧,吳長碩一直想要手雷,咱們還不願意給,現在好了,不給他的理由也沒了。”
“大哥,我覺得咱們或許需要換個思路了,”吳少陽歎道:“說到底,還是我們低估了武神的實力,既然真的無法奈何霍子玉,不妨把思路從殺死轉為趕走他?”
吳少誠像看著傻子一樣看著吳少陽,吳少陽見狀便道:“我知道這很難,畢竟老皇帝那麼信任他,金印和龍淵都給了他,但是你說,除了趕走他,咱們還有彆的辦法麼?”
“讓我想想,”吳少誠說著,沉思起來。
約莫一刻後,吳少誠長歎道:“兄弟啊,如果是兩年多以前他剛到長安的時候還行,但現在,霍子玉已經十五歲了,手下東林黨幾乎遍布朝野和北方,在地方搞得新建築運動又籠絡了一大批百姓,如今可謂羽翼豐滿,想趕走他?你覺得老皇帝和東林黨會同意?”
“且不說那滿朝文武和老皇帝,你說太子會讓自己最有勢力的女婿被人挑撥離開?再有,就算老皇帝起疑,太子昏頭,滿朝文武妒忌,但你可想到關中與關東豪強望族沒有?”吳少誠問道。
“這……是我沒考慮周全!”吳少陽認錯道。
“哎,關中杜家的兩大分支,杜佑老小子本來都垮了,但硬是把自己族裡女兒送到霍子玉那,名為寄養,實為給杜家返回長安埋下種子;杜黃裳那支,通過韋執誼和東林黨捆了起來,而韋執誼又是韋家人,和韋夏卿的女兒將韋家與霍子玉和東林黨捆得是結結實實!”
“至於裴家、楊家、鄭家、盧家更不用說了,連鹹陽朱家都幾乎將身價財產全倒貼了!”吳少誠道:“你說,有這麼龐大和盤根錯節的勢力,誰能動他?誰能趕他走?”
“大哥說的是,”吳少陽歎道:“看來隻有好好苟著了,等老皇帝死了再說!”
吳少誠兩眼黯淡:“希望他不會先對淮西下手,更希望老皇帝趁早去死!”
說著,吳少誠聲音變得有些憤怒:“這老皇帝現在一心想做千古名君,到了幾乎瘋狂的地步了,有他在一天,這世上就沒人能扳倒霍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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