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楚依安手上施力將商宴攬入懷中,濃鬱的酒香盈滿懷抱,楚依安不由眉頭微皺,怎麼醉成這樣?
“帶陛下回殿休息。”
淡淡撂下一句,楚依安抱著懷裡不安分的人兒轉身離去。
獨留納蘭榭久久的立在原地,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生出幾分落寞的味道來。
一路上,楚依安臉色都冷的像淬了冰,小福子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偏偏商宴嘴裡還在不停的嘟囔著什麼,聲若蚊呐,楚依安凝神去聽,隻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句話。
“……”
“皇叔……”
“……不要丟下我……”
“皇叔……”
楚依安腳步一頓,垂眸望向懷裡的喃喃自語的人,看不清眼底神色,小福子莫名其妙的偷眼看去。
王的臉色……
竟是緩和了不少?
第二日商宴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明晃晃的陽光透過紅漆窗木照射進來,亮的刺眼。
淩亂的龍塌之上,商宴掙紮著撐起身子,渾身骨頭都軟的像散了架,腦袋也混混沌沌,一陣陣的疼。
“來人……”
商宴沙啞出聲,一開口發現嗓子也乾渴的厲害。
溯雪聞聲進來,放下手裡的托盤。
喝了幾口熱茶潤潤喉,嗓子總算是舒服了點,這酒,分明是要她的命啊,昨夜還逞強喝了那麼多,真是……自作自受。
“陛下,您可算醒了!”
隨後進來的小福子匍匐向前,淚眼朦朧道,“奴才擔心死了。”
“好啦,有什麼好擔心的。”
商宴微微一笑,隨手將額前散落的發絲彆至耳後。
小福子剛要答話,卻被一俏生生的女音打斷。
“擔心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昨夜醉成了什麼樣子?”
小福子埋頭行禮道,“皇後娘娘。”
流光自寬大的龍紋屏風外轉身進來,發髻高高盤起,一點紅色墜飾在眉心輕晃,因為走的急,滿頭鳳釵珠玉都在叮當作響。
看著流光稍顯慍怒的神色,商宴有些歉疚的開口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流光在塌邊坐下,華麗的鳳袍如同流水般逶迤開來,杏目微嗔,“你啊,我不在你身邊就這樣難為自己?”
“那麼烈的酒,普通男子也不過三杯就倒,你居然生生飲了半壇!不要命了?”
“我……”
商宴無奈的歎口氣,卻怎麼也插不上話。
流光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放低語氣道。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昨夜王用內力替你化解了過多的酒氣,你就是醉個三天三夜也不會醒。”
“就算醒了,這酒的後勁也夠你難受一陣子……”
“什麼?”
商宴一驚,昨夜醉酒後的片段模模糊糊的在腦中閃過,卻怎麼也記不真切。
見商宴一臉茫然的樣子,小福子也開口道,“昨夜陛下喝醉了,賴在納蘭公子的懷裡不肯走,是王把陛下帶回來的。”
納蘭?
天哪!她昨夜都做了些什麼?
一些難以置信的畫麵漸漸清晰起來,商宴煩躁的揉了揉頭,怎麼又跟那個紈絝子弟扯上了關係!
她到底是太高估自己了,到最後還是要皇叔來替自己收拾爛攤子……真是,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