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哭的好生傷心,美人垂淚,真真是我見猶憐哪,”
陳賢怒極,“楚珀安,陛下尚在親征,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公然帶兵包圍國公府!”
“哦?”
楚珀安長眉一挑,笑容裡帶了三分譏誚道,“國公不是心知肚明嗎?陳恪此番伴隨陛下出征,本就是戴罪之身,不將功補過,竟然還心生不軌,私通西夏,欲置陛下於死地。”
“通敵叛國,可是抄家滅門,株連九族的大罪啊,國公,”
楚珀安說的輕挑,陳賢隻是陰沉著一張臉,“可是陛下尚未回奉安,我兒陳疏在西疆握三十萬重兵,是此番對抗西夏來犯的主力,楚珀安,你是要越俎代庖,令天下子民心寒嗎?”
“國公此言差矣,陳恪私通西夏,證據確鑿,陳疏將軍大義滅親,已經將陳恪當著陛下的麵斬殺了。”
聞言,陳嬌嬌心頭咯噔一下,險些站立不穩。雖然在出征前父親和祖父對二哥多有囑托,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的二哥竟然會愚蠢到與西夏私通,這不是要置整個國公府於死地嗎?
真是愚蠢!
楚珀安看著廳前的一老一少麵色各不相同,覺得甚是有趣,繼續道,“隻是陛下仁厚,念及陳疏將軍護國有力,並未賜罪追究,隻是國公究竟是教子不善,還是共謀犯上,還有待查證,所以這段時間得先委屈國公了。”
說著,楚珀安收斂了笑容,語氣冰冷,“攝政王有令,南陽侯和其子陳靖削奪官權,收押天牢,國公既然年紀大了,就安心的待在國公府養病,等陛下回來以後再行發落。”
這哪是養病,分明就是軟禁!楚珀安這麼大的陣仗,恨不得昭告眾人,哪還有他半分說話的餘地!
陳賢不再說話,他坐回堂前,胸口一起一伏,想來是氣的夠嗆。
一兵將前來報道,“殿下,這是在後苑攔截下來的信鴿。”
看著兵將懷裡被一箭貫穿的信鴿,陳賢的臉色變了變,楚珀安似笑非笑看向他道,“對了,如今西疆戰勢如火如荼,陳疏將軍忙著衝鋒陷陣,有些消息,還是不必去打擾將軍了。”
茶盞摜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陳嬌嬌被嚇的一顫,楚珀安得意的勾起唇角,笑著揚長而去。
待眾人都走後,國公府的大門被兵將從外麵掛上銅鎖,守衛森嚴,幾乎連一隻鳥都飛不出去。
“祖父,二哥,二哥他走的太慘了!”
陳嬌嬌跪倒在陳賢的膝邊,哭的梨花帶雨,陳賢一動不動的坐著,良久,他才哀痛的歎氣出聲。
“嬌嬌,國公府這次,真的是大難臨頭了……”
陳嬌嬌抬起一雙水汪汪的淚眼,“祖父,不是還有三叔嗎?三叔在西疆手握重兵,一定會有辦法解救陳家的。”
“方才楚珀安不是說了嗎,你三叔在西疆大義滅親,親自斬殺了恪兒,傳回來的信件中也多有訓斥,可惜啊可惜啊,你三叔原是我陳家滿門的指望,如今怕是指望不上了……”
“現下隻能盼著,大商與西夏對戰,西疆大勝,你三叔能念在血脈相承上向陛下開口,保全陳家。”
陳賢一聲接一聲的歎著,不過數月,他的兩鬢已經生出了許多白發,看著越發蒼老。
這些日子,陳家失勢,楚依安鐵血手腕,對陳家大加打壓,陳家現如今是捉襟見肘,顧此失彼。
他終歸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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