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的,商宴臉上浮起了一抹紅暈。
她抓緊楚依安伸出的手,想要借力站起身來,卻因裙擺太長而險些摔倒,楚依安從容的伸手攬住她的腰。
漫天燦爛的星空下,兩人的臉頰仿佛近在咫尺,呼吸相聞間,商宴突然想起那個山洞裡軟乎乎的吻來。
這一下,商宴的臉紅的更過分了,她倉皇中逃離開楚依安的懷抱,摸了摸自己幾乎發燙的臉頰。
懷裡一空,楚依安緩緩收回手,看著商宴的神色,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空氣一下子變得曖昧和窘迫起來。
正當商宴不知所措時,幸好老婦人及時出現緩解了兩人的尷尬。
“來,姑娘,山裡夜露深重,你身子骨薄,容易受寒,這是我老婆子自家釀的米酒,喝一碗去去寒。”
屋內老婦人滿麵笑容的端著兩碗米酒走出來,屋簷下燭火微弱,擔心老婦人摔倒,商宴連忙上前接過。
“謝謝阿婆,”
老婦人格外欣慰的看著商宴,關切的說道,“這米酒啊甘甜溫和,我們家老頭子每晚睡前都要來一碗,你們啊,趁熱喝。”
商宴捧著熱乎乎的陶瓷碗,看向另一邊的楚依安。
楚依安隻是垂眸看了看碗裡顏色微白,正泛著熱氣的米酒,並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商宴怕場麵難看,隻能打著圓場嗬嗬笑著從老婦人手裡接過另一碗,小聲在老婦人耳邊吐槽著,“我師父這個人啊,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其實性子有點孤僻,平時呢也不愛說話,就喜歡板著一張教訓人的臉,但是他並沒有惡意的……”
老婦人被商宴三言兩語哄進了屋。
送走老婦人後,商宴回過頭,楚依安正靜靜的看著她,“你好像很信任他們。”
“說不上來,”
商宴端著米酒聳了聳肩,“我始終不願意用最壞的心思去揣測兩個相互依靠的老人,而且她們給我的感覺很淳樸,也很溫暖。”
“就像這座村落雖然比不上皇城的尊榮,卻讓我要安心許多。”
楚依安不再說話。
商宴低頭抿了一口碗裡的米酒,雙眸驚喜的亮了亮,“好甜啊,師父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看著商宴笑靨生動的模樣,楚依安隻淡淡的開口回絕道,“不了。”
“勞累了一天,今夜好好休息,明日還得繼續趕路。”
說著,楚依安不緊不慢的朝著另一側的耳房走去,隻剩商宴一人在屋簷下呆呆的端著兩碗米酒。
撇了撇嘴,商宴心想著也不能浪費,便索性把兩碗米酒都喝了個乾淨。
吹了會兒風,回到自己的房間,透過窗戶,可以看見阿婆夫婦和皇叔房間的燭火已經熄滅了。
商宴躺在窄窄的木板床上,雖然床下鋪了厚厚的稻草,但難免還是有些不適應。
也不知道皇叔睡的習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