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交涉了幾句,楚依安便帶著幾位官員出了宮。
“陛下這一路上定是又累又餓辛苦壞了吧,這麼些日子不見,奴才瞧著陛下是越發憔悴了。”
商宴被小福子的話拉回目光,小福子噎了噎繼續道,“皇後娘娘還在殿裡等著你呢,方才叫禦膳房準備了一大桌吃食,說要給陛下好好的接風洗塵,還有溯雪姑娘也回來了。”
聽見這話,商宴落寞的眼裡總算有了點笑意,“走,我們去鳳和殿。”
楚王府內。
夜風起,燈燭搖曳,穿廊裡僅剩的幾名仆從也被楚依安揮退。
推開門,書房內燭火微暗,一旁客椅上的楚珀安已靜坐良久。
“哥,你回來了。”
見到楚依安,楚珀安笑著起身相迎,楚依安卻並未理會,略過他徑自朝著書桌走去,臉上神色未明。
楚珀安心知是自己擅作主張惹怒了楚依安,麵上笑意微僵,抿了抿唇,還是跟上去想要解釋道,“哥你聽我說……”
誰知話還未說完,楚依安突然停下腳步,反手一掌拍在了他身上。
雖然這隻是一個警告,但楚珀安依舊被打得後退了好幾步,一股血氣湧上喉嚨,他勉力穩住身子,頗有些難以置信的捂住自己胸口,“你為了那個傀儡打我?”
“哥,莫非你真是瘋了!?”
楚依安麵容平靜的收回手,略微側了側頭,道,“這是你第幾次擅自行事了?以往我都未同你計較,如今你竟是敢用暗衛公然行刺了。”
“珀安,你這是在逼我。”
楚依安聲線冷得可怕,楚珀安卻是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笑聲偏激。
“若是哥能夠早做決斷,又何須我來插手此事?”
“依我看,哥這是舍不得了?”
說著,楚珀安抬手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眼裡冷光閃爍,“還是說,哥你已經對那小傀儡動了真感情。”
“那她就更是活不得了……”
楚依安抿唇靜默了片刻,他轉過身來,素服上的血跡被隱藏在燭火的陰影裡。
“珀安,你什麼時候才肯相信,我們這盤棋還沒到最後落子的時候。”
聞言,楚珀安似早有所預料般的嗤笑出聲,揚起頭來自嘲道。
“信,我一直都相信,自從父親走後,哥便是我此生唯一跟隨的方向。”
說著,他轉過頭來緊緊盯著楚依安,先天生來妖異的眸子裡閃動著紫色的微光。
“那時候,狡兔死良狗烹,楚氏族群遭此滅頂之災,幾乎是分崩離析,是哥殫精竭慮一個人托起了整個王府。我還記得哥你曾經說過,天家無情,唯有手握至高利刃,才能縱橫生死,屹立百年。哪怕是疆場廝殺,一時榮耀,若無強權在手,也不過是任人予取予奪。”
“難道這些,哥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
出乎楚珀安的意料,楚依安十分平靜的回答道,“但這並不是你自作主張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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