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著瘦弱,精神卻很好,看向幾人的目光十分有神。
得到他的許可,喬慕上前為他檢查。
“舌淡苔白,脈象弦細,寒邪入侵已久,儲老先生早些年受過凍傷?”
儲元慶點點頭,“沒錯。”
“我能看一下您的腿嗎?”喬慕安的目光落在了蓋得嚴嚴實實的棉被上。
見他同意,龔宇上前幫他把棉被掀開,又把厚實的棉褲擼了起來。
一雙纖細紅紫,傷疤猙獰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喬慕安麵色不變,反而伸手上前按壓,輕聲詢問儲元慶的感受。
見狀龔宇不由得點了點頭,看來強子這次找的人還算靠譜,以前很多的醫生上門後見到這雙腿的樣子就連連擺手。
喬慕安檢查完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對老人的敬畏更上一層。
“寒性凝滯,皮色紅腫紫暗,氣血瘀滯,平日裡感覺消失,但一到陰雨天氣就灼痛瘙癢難以忍耐。”
“沒錯,是這樣的,可有什麼方法能治?”於勝強眼睛一亮,他就知道小喬肯定能行。
喬慕安點點頭:“外用針灸加上內服湯藥,三月內可以祛除痛感,半年內可以恢複正常。”
“真的?”龔宇忍不住驚呼出聲,看向喬慕安的眼神有些懷疑之色,之前看過太多醫生,她還是第一個說可以治好的人。
“嗯,今天就可以施針,減弱痛癢。”喬慕安沒在意他的語氣,拿出了於勝強送給她的銀針,今天是陰天,越早施針就能越早幫儲元慶減輕痛苦。
這也是她對儲元慶敬佩的原因之一,這種凍傷後的瘙癢痛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可他卻能麵色平靜地和幾人講話,這需要超強的忍耐力和意誌力。
在老人的默許、於勝強的催促和龔宇的懷疑中,喬慕安飛速地將手中的銀針沒入老人的小腿和腳掌。
直到最後一根針落下,儲元慶平靜地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驚異之色。
“儲叔,您感覺怎麼樣?”一直密切觀察著他的龔俊擔心道。
“真的不痛了。”儲元慶隻覺得雙腿一輕,百蟻噬心般地感覺消失不見,就連身上都出現了一股暖流湧動,沒有之前那麼畏寒了。
他看向喬慕安的目光帶著感激與欣慰:“喬同誌,多謝了。”
喬慕安微微一笑,接過於勝強遞來的筆和紙:“應該的,這個是藥方,一日三次,飯後煎服。”
這次龔宇不再質疑她的能力,反而飛快地接過她寫的藥方,仔細收好。
喬慕安略一思索,為日後的治療做下安排:“我沒辦法在雙市逗留太久,年後就要去哈市隨軍,你們可以找一個信得住的大夫,三天後我再上門,把針法教給他,以後由他來施針。”
“真的能教?”龔宇一怔,不怪他驚訝,這年頭沒幾個人願意把看家的本事交給彆人,畢竟“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古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喬慕安點頭,正色說道:“醫術本就是為了治病救人而生,傳播得越廣,越能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前世就是因為缺少傳承,導致很多醫術失傳,如今有傳播的機會,她自然不會藏私。
至於所謂的職業威脅,她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絕不會靠著這手針法過一輩子的。
“是我狹隘了。”這一次龔宇是真的對麵前的小姑娘產生了敬佩之心,“三天後,我會帶著人來學習。”
看到龔宇的表情,於勝林臉上的驕傲之色難以掩飾:“小喬,你想要什麼報酬?”
喬慕安眼睛一亮,說到這個,她可就來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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