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景川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確認,直到聽見了袁曉麗熟悉的聲音,才確定了這不是幻覺。
“我,我沒事。”
原本活力滿滿的聲音變得十分虛弱,不過幾個字仿佛用儘了她的全部力氣。
餘震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龔景川身上一輕,他連忙轉過身去,看到麵色蒼白的袁曉麗被抬到了一旁,唇邊還掛著一絲血跡。
袁曉麗看到他慌亂的目光,還試圖扯出一個笑容,隻不過由於背部劇烈的疼痛失敗了。
轉頭看見喬慕安滿是擔憂的眼神,她委屈地咧了咧嘴:“安安,好疼啊。”
“乖,你先彆說話,我給你檢查一下。”喬慕安輕聲安慰,手下速度卻分毫不慢,先是查看了她的傷口,又仔細號了號她的脈搏。
都完事後,喬慕安輕輕鬆了一口氣:“還好石頭彈起前落地消解了一些力量,你這傷口看著嚇人卻沒有傷到肺腑,但你之後必須好好修養,否則會落下後遺症。”
哪怕這時,袁曉麗看向喬慕安的眼神仍然十分明亮:“我就知道安安最厲害了。”
“少說點話,我先幫你處理傷口。”喬慕安心疼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叫人幫忙把袁曉麗抬到了擔架上。
龔景川聽到喬慕安的話,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袁同誌,謝謝你。”
“彆客氣,我們是好朋友嘛!”袁曉麗吃力地朝他揮了揮手,就被人抬著離開了。
龔景川看著一行人消失在了視線裡,沒有在原地停留太久,轉身就投入到了新一輪的救援中,但袁曉麗那蒼白的麵容卻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雖然他經曆過無數個生死瞬間,也與很多的戰友並肩作戰,生死相托,卻從沒有過這麼深刻的震撼和這麼強烈的心慌。
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喬慕安連著做了幾台手術,終於從臨時搭建的手術室裡走了出來,就被門口的黑影嚇了一跳。
“龔營長?你怎麼在這?”
龔景川身上的寒氣很重,似乎是站了有一會兒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僵硬:“袁同誌怎麼樣了?”
“曉麗處理完傷口已經在休息了。”
喬慕安說完覺得有些不對,眼睛眨了眨,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凝重:
“她傷在後背,隻能趴著,生活很不方便,而且那麼大的傷口,肯定會很疼,還很有可能留疤。”
果然,龔景川的表情變得緊張了起來:“那有沒有什麼能止疼的藥物?”
喬慕安輕歎一聲:“止痛藥也隻能管一段時間,要是能有人陪她聊聊天轉移一下注意力就最好了。”
龔景川一愣,抬腿就要離開。
喬慕安連忙叫住他,伸手指向他後背的方向:“龔營長,曉麗休息的地方在那邊!”
看著他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喬慕安的嘴角微微上揚,很快又落了下來。
她默默注視著麵前依然忙碌的救援景象,心中湧上了無儘的思念與擔憂。
誌明,你到底在哪裡?是不是安好?
喬慕安一行人在這個地方待了三天,又繼續向前走去。
袁曉麗因為受傷,沒有跟上來,喬慕安有些不適應,隻覺得身邊少了些什麼。
突然,卡車停了下來,大家都好奇地向外張望。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