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霈深痛的閉了一下眼眸,“白妍汐,我說過,我給過你最後的機會。”
白妍汐的眼淚無聲的滾落下來。
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眸中已經染上了得體的微笑。
而那些被邀請來的人,一個個都已經朝著他們倆靠近。
有專門的卡車一車一車的將筵席就這樣擺開在墓地的空曠位置。
月圓夜色下,無聲的筵席拉開。
所有人分成男女兩派,坐在那,一言不發的看著相對一米多遠坐著的陸北霈和白妍汐。
陸北霈麵前,是一桌子的素菜還有清酒。
白妍汐麵前也是,其他人亦是。
整個筵席看起來像是在辦喪事,與墓地格外的應景。
氣氛格外的凝重,所有人都大氣也不敢出。
陸北霈率先動了筷子,夾了一塊茄子放到嘴裡,細細的嚼著,其他人見狀,也跟著效仿。
白妍汐卻怎麼也下不了筷子。
茄子——切子!!
陸北霈這是在暗示她,她想用孩子做文章,根本不頂用。
嗬嗬,所以,她費儘心思做的那份假醫學證明,對於陸北霈來說,根本可有可無?
白妍汐的手,撫摸上小腹的位置,輕揉了幾下。
可有可無又如何?
霈哥哥不在乎,陸家主奶奶那個老女人在乎!
筵席就這樣在一片凝重之中,無聲進行了兩個小時。
筵席散儘的時候,陸北霈舉起手中的清酒,走到薑漫外公外婆的墓碑前,將清酒往那一片狼藉之中倒過去,而後,沉聲道,“既然有人不希望你們住在這裡,那我就替你們的外孫女薑漫做主,將你們移至陸家墓園的外戚墓地了。”
說著,跪下去,蹲身,徒手將薑漫外公外婆的骨灰壇一點一點的挖了出來。
白妍汐徹底的震驚呆站在那,臉色一片煞白。陸家墓園的外戚墓地!
這等同於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了薑漫是他的女人,並且還是他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份!
這簡直就是在當麵打她的臉。
白妍汐狠狠的捏緊了十指,悄無聲息的按下了手機的快捷撥通鍵,而後,快速掛斷。
一步一步的朝著陸北霈走過去。
走到他身後大約一米處之後,站定。
“霈哥哥,謝謝你願意給我辦這場踐行宴,從現在開始,我們可否恢複成朋友的身份?”白妍汐話裡話外,就好像是在說,他們曾經有過那種關係一般。
陸北霈的眉頭皺起來,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終於,將骨灰壇抱了出來。
那是一個合葬在一起的骨灰壇,可見薑漫的外公外婆感情有多好。
陸北霈看著那個骨灰壇,眸光顫了顫,一點一點的將骨灰壇上麵的土擦掉,而後用衣服包裹好,起身,站定,並不轉身,而後,緩緩開口,“從始至終,我都希望我們會是最好的朋友,但……機會過了,就不會再有了,後會無期。”
陸北霈說完,大步往前邁。
那些前來參加這場奇怪到令人窒息的筵席的賓客們,見到此情此景,嚇得臉色煞白,什麼話都不敢說,一個個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甚至連之前拚命巴結白妍汐的那些家夥,見到這個情況,也偷偷摸摸的開溜。
白妍汐唇角的冷意一點一點勾起,這就是人情人暖,嗬嗬,沒了霈哥哥,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所以,她絕不會,絕不會容許霈哥哥就這麼離開。就在所有人都走掉了之後,白妍汐突然快步跑向陸北霈的方向,大叫出聲,“霈哥哥,小心!”
陸北霈的臉色驟然一沉,轉身,就看到一群黑衣女人,手中持著砍刀,朝著白妍汐直追而來。
一邊追,一邊叫,“就是這個小賤人,當年若不是她救了陸北霈那個小賤種,我們何至於功虧一簣?”
“砍死她!”
“這次決不能心慈手軟,必須砍死這個賤人!”
叫囂聲,快速的蔓延而來。
陸北霈看著那些人臉上的麵具,心跳陡然加速,臉色一陣青白交加,頭痛欲裂。
他痛苦的抱著腦袋,大叫著,“小汐快跑!”突然,眼前被一大片粉末撒過來,眼睛痛得睜不開。
陸北霈抱著自己的眼睛,滿地打滾。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上突然被什麼紮了一下,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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