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逃_雲夢神澤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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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逃(1 / 2)

翌日,夜漓醒來,時已過午,她天明方歸,著實累壞了,這一覺睡得很沉,陽光從床邊靠牆那扇小小的窗戶透進來,灑在被子上,暖洋洋的,夜漓翻了個身,懶懶地不想起來。

鶴青早已醒了,凡間再尋常不過的一天又開始了,這日子過得太踏實了,仿佛夜漓所經曆的那些靈異奇幻的事是一場夢,是虛無的,是話本裡的故事而已。

唯一有感的,是一場大戰之後渾身的傷痛。

晏姬下手也太狠了,一點情麵也不留。

鶴青對昨晚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看夜漓醒了,便把她拖起來,一起去知府為楊仁方和鬼娃誦《往生咒》,完成最後一個安魂超度的儀式。

“你的臉怎麼了?”鶴青見夜漓臉上掛了彩,問道。

“啊?”夜漓沒注意自己眼周有淤青,嘴角也破了皮。

她伸手一摸,疼得‘哎喲’了一聲,連忙掩飾“哦我昨天晚上夢遊,摔了一跤”

鶴青疑惑“你還會夢遊?”

“會啊,”夜漓故作鎮定“我還會打呼磨牙呢,你睡得沉,沒聽見而已。”

事情處理完,百無聊賴下,夜漓便想在金陵城中逛一逛。

鶴青第一次到訪中原富庶之地,見夜漓興致盎然,也沒有推辭。

這地方夜漓可熟,為了顯擺自己的見識,走到各處都要滔滔不絕地介紹一番。

那兒是九龍橋,這裡是鼓樓,前邊是萬寧寺,夫子廟附近有一家湯包店金陵一絕,糖芋苗做得最好的則是春分路上的齊芳齋。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的,金陵最著名的景點根本不是常人眼中的閱江樓和玄武湖,而是千春閣。

鶴青老實地問“千春閣是什麼地方?”

夜漓朝他眨眨眼,湊近了用氣聲說“溫,柔,鄉。”

鶴青聽罷愣了愣,耳朵有些紅了。

他憨澀靦腆的樣子,到像是被調戲了似的,一個大男人臉皮這麼薄,就還

就還挺可愛。

夜漓癡癡地盯著他看了一會,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開始檢討自己,夜漓啊,你清醒一點,人鬼殊途,這是乾什麼呢

鶴青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一本正經地旁敲側擊“說起來我與夜兄相識數日,還不知你年方幾何,是哪裡人?”

“我?我是本地人啊,年方幾何”夜漓歪著頭看著鶴青“你看我像幾歲?”

這時,街邊的一家糖餅店中傳來店家吆喝聲,一股子香甜之氣四溢,沒等鶴青回答,夜漓便撇了他要去買糖餅吃。

誰知糖餅店的老板見夜漓一身乞丐打扮,以為她是來要飯的,用擀麵杖攆她“去去去,哪裡來的小乞丐,我這兒可不是善堂,沒有吃的給你。”

之前若是碰上這樣凶神惡煞之人,夜漓必是要想辦法捉弄一番的,但在鶴青麵前,她不敢造次,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假裝可憐“我就看看,又沒有拿你的糖餅,你凶什麼凶。”

鶴青見狀,主動走過來,遞上一串銅錢給老板“店家,給我兩個糖餅。”

老板接了錢高興道“好嘞!”

不等店家包好,夜漓立刻上手抓,隨即又扔籠屜裡,嘴裡嚷道“燙死了,燙死了,燙死我了,你這什麼糖餅,我不吃了!”說完迅速從老板手中搶過銅錢,想拉著鶴青離開。

糖餅攤老板上前阻攔,蠻橫道“你們不能走。”

夜漓“為什麼不能走?”

老板“給錢你才能走!”

夜漓“憑什麼,我又沒吃你的糖餅,憑什麼給你錢?”

老板拉著夜漓回到糖餅攤,指著籠裡的糖餅“來來來,你看,你自己看看,拿都拿過了,你看我這餅皮子上都有臟兮兮的手印了,我還怎麼賣啊?必須給錢!”

夜漓啐了一口,作無賴狀“我就不給,你能拿我怎麼樣?”

和糖餅店老板一番撕扯,不可開交,引來了路人的圍觀。

鶴青為了息事寧人,說“把錢給他吧。”

夜漓不肯“我不,憑什麼呀,為什麼呀!”

“給他吧。”鶴青好聲好氣地說。

夜漓這才不情不願地勾著小指,遞上銅錢,老板正要接過來,她又忽然一縮手,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確定你想要這串錢?”夜漓擺擺手,錢串兒掛在她小指上晃蕩。

老板被她說得心裡發毛,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從她手中搶過錢來說“當然要了。”

夜漓暗自得意,轉過身,悄然說了一句“這可是你自找的。”

這檔子不愉快的小插曲結束,二人在金陵城裡遊蕩。

按說這地方夜漓常來,實屬是沒什麼新鮮的,但以前她都是獨自出遊,如今有一個少年郎陪同,更是美滋滋的。

鶴青雖不喜熱鬨,也全程都很配合。

金陵的繁華不負盛名,沿街除了美食美人美景,還有不少富麗堂皇的鋪麵,比如首飾店,玉器店,綢緞店什麼的,琳琅滿目,眼花繚亂。

路過一家胭脂水粉店,夜漓就走不動路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一個個精巧的白色小罐子裡裝著的一抹胭紅,晏姬愛塗脂抹粉,夜漓想著昨日把她得罪了,要不要買點什麼東西回去給她當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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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吧,凡間的這些庸脂俗粉,她大概也是不會用的,但總是心意嘛。

胭脂店老板見夜漓矗立許久,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這位公子是要買胭脂送人嗎?”

夜漓這才意識到,她一個“大男人”,老盯著胭脂水粉看,有些不合適。

她揉了揉鼻子,又故意大聲吸溜了幾下,看起來邋裡邋遢的,十足的乞丐無疑。

“沒,我就看看。”她嗬嗬一笑。

一旁的鶴青也問“夜兄一直看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可是要買來送給心上人?”

夜漓“撲哧”一下,自嘲道“小乞丐那兒配有什麼心上人啊。”

玩了半日,天色已晚,他們走上城頭橋,準備回豆腐作坊,臨近黃昏,橋上人很多,有小兒在嬉戲打鬨,你追我趕。

其中有一個從夜漓身邊經過時撞了她一下,夜漓有些心不在焉,被撞得差點從橋上摔下去,幸好被鶴青攬腰接住。

二人四目相對,離得這樣近,鼻尖都快碰上了,過了一會兒,還是夜漓先不好意思了,腰一用力,站起來,還沒立穩,又有幾個頑童瘋跑過去,眼看又要將夜漓帶倒,鶴青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身邊,用手護著她,方才躲過。

“哎喲。”夜漓還沒來得及感受這片刻的溫存,忍不住呻吟一聲,抽回手臂。

鶴青有些意外“你胳膊上也有傷?”

昨晚,她可以說是好好領教了晏姬的實力了,也明白若是認真打起來,大抵她不是晏姬的對手,不過好在晏姬忌憚她新修的鬼火,因從沒見她使過,不知其威力,所以不敢貿然出手,而且在凡人的地界鬨得太厲害始終是大忌,若被人撞見,按洛梓奕定下的冥律,回去難免是要受到責罰的,所以晏姬出手始終有所保留,不然夜漓受的可就不止胳膊上這點傷了。

即便如此,晏姬也好好修理了她一番,像是在拿她泄憤似的。

“沒什麼,昨天摔了一跤,胳膊摔斷了。”夜漓輕描淡寫地說,仿佛摔斷胳膊,就跟八九歲的小孩掉了乳牙似的。

鶴青的眼底浮起一層迷霧,興許是覺得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便也沒再多言語。

回到豆腐作坊,李嬸已經煮好了飯,席間,鶴青又向李媛母女請辭。

“真的不再多住幾日了嗎?”鶴青提得有些突然,李媛還沒做好準備,一雙美目滿是不舍,叫人生憐。

鶴青柔聲道“在下已叨擾多日,要回師門複命,不便再留了。”

這一次,母女二人也實在沒有像樣的理由挽留他了。

飯畢,鶴青拿著劍要出門,李媛追在後麵問“大晚上的就要走?”

鶴青搖了搖頭“我隻是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明日再走,”又對夜漓說“今晚不必等我了,你先睡吧。”

夜漓愣了愣,總覺得這話聽著彆扭,不知該不該應承。

鶴青走了很久,李媛還對著關上的大門長籲短歎。

夜漓早看出來李媛對鶴青芳心暗許,吃著她從行樂舫上帶回來的乾果蜜餞,故意逗她“看來畫扇娘子,又有新的大作要出爐嘍。”她指的是李媛送給相熟恩客的扇子。

“嗯?什麼大作?”李媛心旌搖曳,沒聽清夜漓的話。

夜漓朝門口努努嘴“喏,不就是你的鶴,少,俠嘛。”

李媛見心事被夜漓看穿,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張了張嘴,可能本來是想罵她的,話到嘴邊,卻變成“我問你,修仙之人,是否可以娶親。”她神色扭捏。

“可以可以,”夜漓傻樂了一會兒,說“修仙又不是出家,男歡女愛,情之所常嘛。”

李媛羞答答地說“可是…可是…我看鶴公子平日裡都是一副心如止水,清心寡欲的樣子…我…我…”

也是,這麼一個美嬌娘日日在跟前端茶送水,洗衣煮飯,鶴青都可以視而不見,當真不解風情,無藥可救。

她覺得自己於男女之事已經夠遲鈍的了,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比她更不開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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