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英挽了個劍花,將誅仙劍橫在身前,冷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罷跳到半空,一擊將巨鼠的耳朵斬了下來,那巨鼠雖大,然而並不靈活,想躲卻躲不過去,反而被帶了一下,側身摔倒在地上。
被斬下的耳朵跌落後重又變回無數老鼠,吱吱一叫,四散開來,其中有一部分和著其他鼠群,從巨鼠的背後爬到他頭上,將剛剛被誅仙劍削去的半個耳朵給補上了。
夜漓拉著鶴青躲在石頭後麵,冷眼觀察紫舞、時英與那巨鼠纏鬥,心想不好,照目前形勢來看這巨鼠分身眾多,即便砍了幾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這麼說來,鼠妖竟是不死之身。
也是她大意輕敵了,能在這極惡之地生存下來的,絕非等閒,對方雖然目標大,但己方到底勢單力薄,有幾分勝算,還真不好說。
“我們就這麼躲著真的沒關係嗎?”鶴青問道。
“劍也斷了,還能乾嘛?”夜漓沒好氣道“上趕著送死?”
“可是”鶴青欲言又止。
巨鼠惱羞成怒,立起身向紫舞和時英撲去,二妖靈巧地跳開了去,巨鼠一擊未中,倒將夜漓與鶴青藏身的石頭給拍碎了,他每動一下,身上就淅淅索索掉下一些老鼠。
那些老鼠發現二人,開始朝他們進攻,偏是夜漓天不怕地不怕,卻最討厭老鼠的,連殺都不敢殺,看一眼都想吐,這一路都躲在東躲西避,上躥下跳,這時候一隻肥鼠落到她背上,嚇得她直接尖叫起來。
“鶴青救我!快,快把那畜生弄走!”那叫聲驚天動地,宛如殺豬一般,在空洞的鎖妖塔裡回蕩,招來時英和紫舞的白眼陣陣,紫舞道“你小聲一點,想把藤女引過來嗎?”
鶴青那邊自顧不暇,還要分心來照顧她,幸好他身手還在,瞬移到夜漓身邊,一把抓住那隻作死的肥鼠,扔到一旁,卻沒注意到右手邊有一隻老鼠悄悄爬了上來,朝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頓時鮮血如注。
沒等他們有所反應,隻見那隻咬了他的肥鼠掛在鶴青手上抽搐了兩下,便掉到了地上,四腳朝天一命嗚呼了。
肥鼠被血腥味吸引,成群聚攏過來,黑壓壓的一片,鶴青的傷口沒有止住,便有越來越多的鼠妖聞著味兒前赴後繼。
隻是那些舔舐了鶴青血液的老鼠,無一例外地全都翻了肚皮。
“蠱王血!”夜漓看著滿地鼠妖的屍體,惡心得直反胃,恨不能掛在鶴青的脖子上。
接著她忽然懂了,沒想到草鬼婆的詛咒,這時候反倒派上了用場。
夜漓回憶了一下樊曉澄的夢境,心生一計“鶴青,你試著催動一下體內蠱王血蟞的母蟲。”
鶴青愣了一下,似乎是一下沒有聽明白,然後才點點頭,閉上眼,感知體內循環與母蟲震動的共鳴。
接著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原本倒在地上的肥鼠忽然開始翻白眼,四肢如同痙攣一般抖動起來,接著它們的眼珠像染了墨一樣被黑色覆蓋了。
那些原本應該已經被蠱王血毒死了的肥鼠竟然紛紛站了起來!
果然湊效了,據夜漓推測,鶴青的血裡有蠱王的蟲卵,而今看來蟲卵生命力旺盛,長得很快,幾乎是進入到新的宿主體內,就立刻孵化成蟲苗,汲取宿主的養分,迅速脫皮蛻變成成蟲。
而這些成蟲與鶴青體內蠱王血蟞的母蟲有某種感應和聯係,使得母蟲的宿主能操控這些中蠱的軀體。
夜漓又說“你再試試,讓這些鬼東西倒戈?”
鶴青又閉上眼,不斷催動體內母蟲,那些被蠱蟲占據了身體的肥鼠果然動了。
“那鼠妖個頭太大了,要想擊敗他必須先截足。”
鶴青控製蠱蟲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夜漓話音剛落,那些受鶴青操控的肥鼠便爬上了鼠“巨人”的四肢,開始瘋狂撕咬同類。
鼠“巨人”很快就站不穩了,踉踉蹌蹌東倒西歪,沒過多久鼠“巨人”肉眼可見地矮了一截,又矮了一截,像是下麵有一把鋸子在鋸他的腿似的。
夜漓眼尖,一眼看到烏泱泱的黑鼠當中有一隻體型相對小了一圈的白鼠,雖然極不明顯,但是它通體雪白,還是很炸眼的,鼠“巨人”轟然坍塌的一瞬間,它來不及躲藏,終於露出了“老鼠”尾巴。
“快看那隻白老鼠!”夜漓朝紫舞與時英喊“就是那怪物眼睛上的那個!所有黑鼠都在保護它,那一定是鼠妖的本體,抓住它!快!”
時英跳上鼠堆,那肥鼠像下雨一樣不斷落下,極其惡心,時英一邊跳一邊避開“鼠雨”的攻擊,紫舞則直接展開蝶翅飛到半空,伸手抓那白鼠,在二妖的夾擊下,白鼠四處逃竄,但終究是狹路相逢,被時英逮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是什麼玩意兒,竟敢如此放肆!”白鼠被時英揪著脖子,一邊掙紮一邊傲慢地叫道。
夜漓見他長得白白胖胖的,倒比那些黑鼠看上去討喜幾分,與他嗆聲道“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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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鼠祖宗!你們怕是沒經過鼠災鼠疫吧,我警告你們,趕快把我放了,不然我的鼠子鼠孫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一發出吱吱的叫聲,夜漓心中還是有些發怵,強作鎮定道“我便是不放,你能怎麼樣?你沒見你那些鼠子鼠孫都不聽你的話了嗎,我現下給你放放血,你瞧他們會不會把你嚼碎吞了。”
那白鼠也是虛張聲勢,見沒唬住,馬上就軟了“彆彆彆。”他低頭狐疑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虎視眈眈瞪著他的黑鼠,不理解為什麼平日裡聽話的鼠崽子忽然就轉了性。
“彆殺我,你是我祖宗,行了吧?”白鼠道“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剛剛就說了啊,帶我們去找地宮。”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
“不是”白鼠語重心長“你們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好好活著不行嗎?”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夜漓陰惻惻地一笑“時英。”
時英提著白鼠,拎到鼠群上方,那些黑鼠便像是見了腐肉的禿鷹一般,用短小且並不發達的後肢站起來,前肢在空中胡亂地抓。
那白鼠被保護慣了,除了控製鼠群之外沒有彆的能耐,哪裡見過這種場麵,立刻嚇蒙了,直嚷道“停停停,我輸了我輸了我輸了我帶你們去便是了。”
“這就對了嘛,”夜漓笑道“九嬰是妖,你也是妖,怕什麼,難不成還真有三頭六臂。”
白鼠冷笑“九嬰乃是九頭身的水火怪,你說是不是三頭六臂?”
夜漓滿眼不屑“帶路吧。”
這時,站在一旁的紫舞忽然發難,右手扣住鶴青的脈門,左手兩指按在他的頸脈上。
“誒,你乾嘛!”夜漓驚叫“紫舞,你又發什麼瘋?”
紫舞根本沒有搭理她,問鶴青“哼,身中蠱毒居然還能行動自如,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