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不知道她是被這段故事感動了,還是隱隱覺得這一切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一路慌亂,讓她沒有時間細究為何岐虞王妃長著一張和她一摸一樣的臉。
冥冥之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的手緩緩伸向石門,快要觸到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重重的拍打水麵的聲音,他們幾個幾乎同時迅速回頭,卻被一股巨浪激起的水氣迷了眼,還沒來得及擦乾,便被氣流打飛了。
什麼東西?!
“昂”地一聲,水下翻騰出來的怪物發出一聲鳴叫,夜漓抹了把臉,終於看清了,這怪物長著大鯢的身子鯰魚的臉,後肢發達,前肢短小,有些像蠑螈,又有些像娃娃魚,渾身金黃,身上的鱗片泛著彩光。
“啊啊啊啊啊啊,”白鼠尖叫“怪物啊!”
鯢怪聽到聲音,緩慢地轉向他們,它個頭極其龐大,身子稍稍挪一下都是大動靜。
“閉嘴,蠢貨!”夜漓一腳踩在白鼠的臉上,白鼠“吱吱”掙紮個不停。
“小心!”鶴青橫劍擋在夜漓麵前,鯢怪又是“昂”地一聲,呼出的水汽噴了他們一臉。
時英跳到鯢怪的背上,舉起誅仙劍狠狠刺向鯢怪,它身上的鱗片雖然堅硬,但終究抵擋不住誅仙劍的鋒利,鯢怪吃痛咆哮,但又勾不到背上,隻好狂暴地蹬了一下四肢,它的鯰魚頭連同整個身子便向岸上撞過來。
鶴青用劍抵著,被鯢怪推開十餘丈,眼看就要撞上石壁了,夜漓閃身過去,將鶴青救走,鯢怪兀自撞到牆上,撞得頭破血流,嘶吼一聲,尾巴從水裡伸出來,在空中擺尾,胡亂掃了一通,差點擊中躲在角落裡的竹七和騰蛇姥姥,幸好他們躲得及時。騰蛇姥姥拄著蛇杖走上前,變幻出真身,纏在鯢怪脖子上,那鯢怪頭連著身子直筒筒地下去,脖頸極粗,即便這樣,騰蛇姥姥還是繞著它纏了一圈半。
蛇身勒得越緊,鯢怪就越是狂怒,前身躍起,前肢抓向騰蛇姥姥,想把她弄下來,時英趁機閃到它的右前肢邊上,一劍劈下去,將它的爪子砍了下來。
鯢怪的血頓時就噴湧出來了,它的血跟身上的魚皮一樣,是黃色的,它用力拉了一下騰蛇姥姥,眼看就要拉斷的瞬間,騰蛇姥姥自己鬆開了,被鯢怪抓住,扔到岸上。
也許是鯢怪徹底被激怒了,它原本行動遲緩不太靈活,這下居然出其不意,順勢咬住了鶴青的右手。
“鶴青!”夜漓見狀,衝上前,一腳踢在它醜陋的大嘴上“放開他!”
她這一腳用儘了渾身的力氣,居然把鯢怪踢回了黑潭之中,她雖一擊得逞,反倒心叫不好。
果然,大鯢受了傷,又沒占到上風,嘴上叼著獵物,就想撤退了。
不能讓它溜了!夜漓追上前,騎在鯢怪的脖子上,兩手抓著他的魚須,宛如騎馬勒著韁繩,不讓它沉下水潭去。
“鬆口!我讓你鬆口!”夜漓叫道,她也不知道哪裡來得力氣,能與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僵持。
正在焦灼之際,水下突然射出無數藤條,定睛一看,居然是藤女的樹藤!
這鬼魅一般如影隨形的妖藤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樹藤從兩側繞過來捆住鯢怪,夜漓無法隻好跳起身牽著魚須蕩下來,蕩到魚嘴處,鯢怪的鋸齒已經嵌入鶴青的皮肉裡了,鯢怪為了抵抗樹藤,從水中昂頭,恰好露出半個腹部,夜漓見鯢怪腹部處沒有魚鱗保護,知道這可能是鯢怪的弱點,取了鶴青手中的劍,依然握著魚須,倒立著踩在魚的下顎,一步一步想腹部走去,隨後一劍捅了上去。
這一記果然戳到了鯢怪的痛處,它再也無法忍受,張口狂嘯,鶴青便從它口中掉落下來,被夜漓救走。
就在此時,水中射出的妖藤已經完全將鯢怪縛住,直接拖入黑水潭中。
終於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夜漓見鶴青的腿受傷不輕,撕下衣角給他包紮。
“這妖藤怎麼會從水下出來?不會不會再來吧?”竹七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黑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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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場的都已精疲力竭,就算是紫舞身上的妖力也早就耗得差不多了,若藤女再進攻一次,誰都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鶴青剛剛止住血,緩過一口氣便道“我要立刻下水。”
“啊?”夜漓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想了想不過片刻就明白過來,點頭道“彆休息了,趕緊準備下水。”
“下水?”竹七疑問“這黑水潭烏泱泱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怎麼下水啊?況且藤女說不定還潛伏在水下呢。”
“要下水你們自己下,老子是一步都走不動了。”白鼠往地上一攤。
夜漓踢了他一腳道“還不快滾起來,等你死了,想躺多久都行。”
鶴青耐心解釋道“各位想想剛剛在雙人墓的前殿裡發生的事,想想白鼠說的話。”
大家各自沉默了一會兒,夜漓不耐煩道“還不明白嗎?藤女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敬畏岐虞王,她不敢下墓,但卻出現在黑水潭中,必然是從彆的什麼地方過來的。”
鶴青又說“據我猜測,這黑水潭下連接的很有可能就是地宮,藤女肯帶還會再來,夜漓”
“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剛剛那次她是衝你來的。”
夜漓沉思,她是覺得不妥,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妥,經過剛剛發生的事,夜漓現下十分相信鶴青的直覺,隻是在此之前她與藤女從未打過照麵,卻不知為何藤女要針對她。
鶴青道“總之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在這裡也不安全,倒不如搏一把,藤女沒有立刻來襲,我猜是她被那怪物糾纏,還沒能完全殺死它,我們可以乘此機會潛下水,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可是,”夜漓猶豫道“你腳上的傷”
鶴青寬慰她“我沒事。”
在場的唯有夜漓水性最好,便由她與鶴青打頭陣下水。
出乎意料,這黑水潭從水麵上看漆黑一片,看不到水下的情況,但下了水,視線還是能看清一些的。
果然如鶴青所說,這潭底的搏鬥,並不比剛剛岸上的遜色,那鯢怪斷了前肢,奄奄一息,還兀自掙紮咬著樹藤不放,但看情形,喂了藤女是遲早的事情。
他們遊的很小心,儘量不激起水流,以免驚動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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