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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地宮(1 / 2)

轉瞬間,又有兩張巨嬰的臉張著大口呼嘯而來,那嬰兒幾乎沒有頭發,頭上和臉上還長著東一塊西一塊的癩頭瘡,脖頸處掛著大大小小的肉瘤,整張臉本就醜陋,又哭得幾乎變了形,除了五官依稀可辨,還算齊全,其他沒有一處像個人。

“小心!”夜漓伸手想抓鶴青,腳下踩著的“地”上卻忽然出現一個大坑,她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直接掉了下去,下降的過程中夜漓看到了層層分明的粗壯指節,原來她好死不死,站在了九嬰的“拳頭”上,這下真真是叫自投羅網了。

眼看著九嬰的“五指山”漸漸收攏,夜漓心想,完了,此番很可能慘變肉泥,死反正是不能再死了,就是樣子難看了點,很可惜,她還是很鐘愛這副肉身的。

就在“指牆”奪走她目及的最後一絲光亮之前,一道紫光將之劈開了,隨後切了個粉碎,一個身影從夜漓的背後接住她,然後踩著被斬成一塊一塊的巨手落到地上。

夜漓轉身一看,一對英挺的橫眉掛在一張俊秀的臉上,救她的果然是洛梓弈。

可是鶴青還在上麵,還沒能逃脫九嬰的魔爪。

夜漓立刻從洛梓奕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呼喚道“鶴青!”

鶴青以一人之力鬥那九嬰,獨立難支,情況十分危險,九嬰斷了一隻手,是徹底被激怒了,九頭均已蘇醒,蠕動著短小肥碩的四肢,如同抓虱似的在身上拍打,下手那是當真狠,一巴掌下去就是一個紅印,自己把自己打疼了,還發脾氣,羞惱更盛,好幾次都差點打中鶴青,看得夜漓是心驚肉跳。

“鬼王殿下,”夜漓轉身麵向洛梓奕雙膝跪下道“你救救他吧,我求求你救救他。”

洛梓奕麵無表情看著夜漓向他俯身叩首,這是她身為冥界使者以來,向鬼王行得最正兒八經的禮,幾百年了她還從未為了什麼人或者什麼事這樣求過他,夜漓越是卑躬屈膝,言辭懇切,洛梓奕就越是冷若冰霜。

過了一會兒,見洛梓奕始終不鬆口,夜漓憤然站起來,轉身從袖中掏出鎖魂鏈,目下鎖魂鏈沒有魂力加持,就是一個死物,當繩子用也是足夠了,她拽著半截鏈子甩了幾下,用力往上一擲,正好套中了九嬰的一隻手臂,她牽著鎖鏈蕩了一會兒,又翻身躍上九嬰像山一樣的身軀,肥肉隨著它身子的扭曲而蠕動,夜漓費力地踩著這“肉牆”往上攀爬,此時的鶴青被夾在九嬰脖頸處鼓起的肉瘤裡,九嬰的其中一個頭就在不遠處,眼珠子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轉向他,另一邊手爪也伸了出來,九嬰的身子極軟,渾身上下仿佛一攤爛泥,好像沒有骨頭似的,四肢和身軀可以彎成任何一個角度。

“把手給我。”夜漓吊在鎖魂鏈上,艱難地向鶴青伸出手。

“夜漓,小心身後!”鶴青朝她喊。

她回頭一看,九嬰握手成拳向她襲來,夜漓拉著手中鏈子又蕩了兩下,躍起來踩在九嬰身上,借力跳將起來,劃過鶴青身邊,朝他使勁伸手,兩個人之間隻差了半個手掌的距離,指尖掠過,夜漓卻沒能抓住他。

正當她不死心想要再試一次之時,夜漓覺得自己忽然被提了起來,離鶴青的距離越來越遠,周圍的角度也變了,害得她一腳踩偏,腳下一滑直接墜落,幸好一隻手始終牢牢拽著鎖魂鏈,她發現自己並沒有用力,鎖魂鏈卻自發擺動起來,向右一看,九嬰巨大的醜臉又在慢慢靠近,張著的嘴像是黑洞洞的深淵,散發著惡臭。

九嬰似乎是玩上了癮,並不急於一口吃了她,反而拎著鏈子甩來甩去,興許是覺得有趣得緊,還拿手指撥弄她,流著綠色的哈喇子癡癡得笑。

夜漓不想被它碰到,但又不敢放開鎖魂鏈,怕摔了個粉身碎骨,隻好蕩來蕩去躲避。

這時,一個被靈光籠罩渾身泛著瑩藍的身影躍起,跳到九嬰麵前,一劍劈向它的醜臉,藍光沒入,那張臉左邊的眉骨到右側的嘴角瞬間出現一道口子,黑血噴湧。

那個身影又瞬移到夜漓身邊,環抱起她,夜漓一點也沒被汙濁的黑血濺到,那個身影極其迅捷,幾乎隻在空中留下一個影子,夜漓還沒鬨明白發生了什麼,就已平安落地。

“你沒事吧。”耳邊鶴青溫柔的聲音響起,他也不知何時撿回了那柄小而鋒利的劍,如行雲流水一般將她救下,夜漓靠在鶴青的懷中尚沒有站穩,洛梓奕便黑著臉迎麵走來,夜漓覺得四下忽然平地起風,周圍彌漫著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仔細一體會,原來是他們暗中較勁,各自意氣互生,念力相鬥。

邊上,剛剛被鶴青一擊擊倒的九嬰此時一頭栽倒在地上,龐大的身軀掀起一股塵煙,九嬰被洛梓奕與鶴青分彆去了一臂一頭,倒地不起,那股硝煙四起的感覺,倒是很應景。

他們兩個平視對望了許久,洛梓奕忽而抬手,正當夜漓以為他要發難之時,誰知他隻是一揮衣袖,點燃了地宮中的長明燈。

四周石壁上的青銅燈台漸次亮起,地宮的全貌終於完整地展現在他們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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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竟比剛剛雙人墓的墓室還要大上許多,抬頭朝頂上看,心中便生出一種落入深淵的恐懼,青銅燈螺旋向上,但能照到的地方有限,想來也是人力所建,已到極限了。

倒地的九嬰被八根大柱圍繞,柱子上比成年男子的腿還粗的玄鐵鏈拴著九嬰的頭和四肢,柱子周圍的地上是成堆成堆的白骨,數量之巨,不下於白鼠藏身的排水口。

竹七這個膽小鬼,又被白骨堆嚇得嚶嚶帶著哭腔,害怕得踢開腳邊一個像是蜥蜴類妖怪脊梁的白骨。

“這莫非是外麵那些鯢怪幼崽的骸骨。”時英蹲下來看了一會兒,說道。

“想來是了,”夜漓道“怪不得黑潭裡養著一個公的,地宮入口養著一個母的,二鯢怪產子給九嬰喂食,能保它妖力不衰,自然就可以更好地鎮守這裡,嗬,有意思,不管是誰造的鎖妖塔,都陰損的很呐。”

“你是說鯢怪自願將自己的孩子送去喂九嬰?”竹七一臉不可置信。

“這有什麼奇怪的,”夜漓不以為然“說不定是被施了什麼雙生共存的法咒,而且鯢怪一生生這麼多,這地方就這麼大,不喂了九嬰等都長大了,根本裝不下啊。”

雖然說得是事實,但夜漓這麼輕鬆隨意得講出來,未免就顯得有些殘酷。

九嬰趴在地上沒有動靜很久了,他們也就不再顧忌,走近了查看。

原來九嬰身後還有一間神殿,也許是曆經多年,神殿上的印漆已經剝落得差不多了,看上去破敗不堪。

“這裡”鶴青若有所思“原來是個祭壇啊。”

“祭壇?”

鶴青的這句話,仿佛勾起了夜漓那些隱藏在靈魂深處的記憶。

方才環境昏暗,情況危急,她倒是沒有注意,現在細細看來才發現,這地方為何如此眼熟?

夜漓忽然覺得胸口一疼,像是被利器貫穿了似的,躬身大口喘氣,差點倒地,幸虧鶴青及時接住了她。

“夜漓?夜漓?”模糊中,隻聽他喚著自己的名字“夜漓,你怎麼了?”

她靠著鶴青,好一會兒,才從回憶的衝擊緩過勁來。

這種熟悉的感覺太真實了,仿佛神殿和祭壇各處角角落落都殘存著和她有關的一段過往,她甚至覺得自己能清楚地記得石柱上的每一個劃痕的位置。

夜漓憑著腦海中莫名冒出來的印象找到了其中一根石柱的底座上,刻著的一首小詩“君澤以溫為德,瑤玉白璧無瑕,安然清風朗月,康樂一笑解愁。”

這是一首蹩腳的藏頭詩,每句詩的首字組成“君瑤安康”四個字,顯然寫詩之人文采並不怎麼樣,卻很用心,整首詩極儘了對這個叫君瑤的女子的讚美,還保有藏也藏不住的愛意。

如紫舞所說,君瑤是岐虞王的王妃,二人雖然似乎並未禮成,至少也是個準王妃,能向王妃直抒愛意的,怕是隻有岐虞王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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