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古月今人_雲夢神澤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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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古月今人(1 / 2)

“夜漓,”鶴青在旁提醒“休要傷人。”說著上前一步,拱手道“各位同門,請聽在下一言。”

“廢話這麼多乾什麼,動手吧!”夜漓沒好氣道,魂鞭如蛇信一般吐出,竟瞬間將地上的一塊巨石擊碎。

“夜漓!”鶴青緊張了一下,語氣便帶了幾分焦灼。

其實她原也沒想對這些凡人怎麼樣,不過鶴青的態度又惹她不高興了。

但夜漓的實力,鶴青是親眼見過的,就那些個玄宗弟子,平常念經多過練功,正經保命的本事沒學多少,教條的大道理倒是記了一肚子,若真受她一鞭,恐怕是要被抽得神形俱毀了。

算了算了,夜漓安慰自己,不跟一個傷病計較,反正鶴青惹自己生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就是個榆木腦袋。

讓她苦惱的是,這些凡人實在太菜,而且菜不自知,一個兩個上趕著來送死,鶴青又不讓她傷人,實是不好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打又打不得,隻能跑唄。

不過這些玄門弟子當真不知好歹,而且粘人得緊,跟狗皮膏藥似得貼在身後,那可真是趕也趕不走,甩都甩不脫,還一個個地都視死如歸,仿佛隨時準備要為玄宗,為仙門,為斬妖除魔獻出生命似的。

搞到最後夜漓實在無奈了,暴躁地勸解“你們就這麼想死嘛,好好活著不好嘛,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天地無終點,生命若朝露,還有一句話說,人生複幾何,倏如驚電流。”

一個玄宗弟子聽不下去了,糾正道“是‘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霞’,‘人一生複能幾,倏如流電驚’才對!”

好容易賣弄兩句詩詞,還給念錯了,夜漓有些尷尬,辯解道“會意,會意就好,都是先賢說的好話,好話就要聽進去。”

但這幫玄宗弟子顯然沒有聽進去。

夜漓與鶴青從武陵源逃出來,一路向西奔去,來到一處平原地帶,在廣袤的郊野中直跑了五六日,玄宗之人依舊鍥而不舍地在後麵追。夜漓與鶴青越是躲避,他們就愈加囂張,還以為他兩是怕了他們,才一直逃跑的,簡直有恃無恐,夜漓幾次都想出手將他們打發了,都被鶴青阻攔,而且他現在學壞了,夜漓稍微流露出一絲不滿,他就咳嗽裝虛弱,夜漓也拿他沒辦法。

這日他們行至大彌山腳下的一處涼亭歇腳,此時已有兩天一夜沒有見到身後的追兵了,夜漓還以為總算是甩了這些跟屁蟲,心情分外舒暢,竟起了遊山玩水之意,向路過的店家討了碗水喝,剛一入口夜漓就覺得不對,連忙打翻了鶴青的碗。

“彆喝了!這水不對!”夜漓說著,感到一陣暈眩,仿佛靈魂就要離體出竅。

夜漓雖是不死之身,但如果受傷太重,肉身就會承載不了她的魂魄,這就跟又死了一次的體驗是一樣的。

“夜漓,”鶴青趕忙蹲下來“你怎麼了?”

“小心,”夜漓低聲道“水裡有毒。”

再一抬頭,涼亭裡的夥計食客已經換了一副模樣,齊齊從涼亭小店的桌子下麵抽出兵刃來。

原來這麼些時日沒跟著,是趁他們防備鬆懈,設下陷阱來了。

鶴青的那些同門追了他們半個月有餘,卻還沒捉住,一個個究竟是肉胎凡身,體力精力均已耗儘,不得已求助了當地的修仙門派,這些門派雖不如玄宗神宗這般傳承百年,聲勢浩大,於阿諛奉承,趨炎附會之道倒是十分精通,其中有不少半吊子的“修仙者”恐怕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能見到仙門正統出來的弟子,自然是忙不迭地曲意迎合,溜須拍馬,其中就有一人就想出這投毒之計來。

玄宗中人的麵孔鶴青可全都認得,不便出麵,隻能將此事全數交托於人,其中有幾個尚有幾分正直的弟子覺得此法不妥,有違道義,其餘人便以做大事不拘小節,成就大義難免有所犧牲之類的話語說之,那些不輕易苟同的弟子大多還年輕,資曆尚淺,也不敢再多言語。

他們本以為這一次必然是十拿九穩,但沒想到他們兩個之中,隻有一個中了招,當下便有些猶豫,夜漓“呸”了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出言相激“還有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儘管使出來,爺爺我若是退半步,下輩子變成你們的墳頭草,日曬雨淋,鬱鬱蔥蔥。”

玄宗之人哭笑不得,誰稀罕有這麼一棵墳頭草啊?

“為,為什麼鬱鬱蔥蔥?”竟還有人缺心眼地問了一句。

夜漓哈哈大笑“因為你們缺德啊,我看你們死後也不像是會有人祭拜的樣子,孤墳無人掃,可不是要鬱鬱蔥蔥了?”

那些仙門子弟一聽,臉立刻耷拉下來,其中有些見夜漓中毒之後一點事沒有,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這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魚龍混雜不說,更有不少濫竽充數之人,他們隻聽說除妖驅邪,也不知除的什麼妖驅的什麼邪,隻妄想著自己能跟在玄宗弟子後麵,一戰成名,眼見對手如此厲害,便有萌生怯意,想趁亂腳底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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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沒過多久,“除妖驅邪”的隊伍就散了一半,過了一會又散了一半。

“彆慌!不要自亂陣腳,玄宗出身的人,不能跟那些江湖散幫野派混為一談,”一名身著玄宗校服的弟子站出來道“她隻是虛張聲勢,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夜漓認得他,本來玄宗的人抓不住他們,差不多都要放棄了,便是他一路煽動才引得他們這般窮追不舍的,在高山坳說鶴青是叛徒的人也是他。

“這人是誰?”她問鶴青。

“他是我的師弟,叫崔斌,是”鶴青停頓了一下,皺眉歎息道“是我師娘親收的弟子。”

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看來此人和萬錦年一樣,將於氏之死歸咎於鶴青,這是抓住機會,為師複仇來了。

“崔斌是吧,我記住你了,”夜漓挑釁地朝他招了招手道“來呀,是不是虛張聲勢,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見他不為所動,夜漓又諷刺道“唉,果然是叫得響的狗不咬人。”

“你!”崔斌原本是個極為慎重的人,被夜漓挑唆兩句,卻沉不住氣了,當下仗劍直逼夜漓而來,其餘弟子也隨著他一起殺將過來。

夜漓詭秘一笑,銳利的雙眸閃著紅光,這是危險的征兆。

她中毒不淺,身體就快要支撐不住了,現在必須使出全力,力求達到一擊震懾的效果,讓他們再也不敢追上來。

“夜漓,夜漓”鶴青卻以為她在暴走的邊緣,聲聲呼喚她。

隻見此時夜漓怨念四起,黑氣溢出,表情也變了,看那些玄宗弟子的目光,就像是弑殺的野獸在捕獵前,享受著獵物的恐懼,帶來的愉悅。

“夜漓!”隨著鶴青的一聲呼喊,魂鞭如風馳電掣般發動,橫掃過去,原本第一個中招的,應該是一個玄宗打頭陣的年輕弟子,沒想到半路被鶴青截住。他徒手接下魂鞭,夜漓此時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鶴青就這麼生生挨了她一鞭,右肩,胸前和手上瞬間就出現一道血印,皮開肉綻,一鞭揮出,夜漓怨念消散了,瞬間黑氣儘褪。

“鶴青,”她的聲音顫抖了“你怎麼那麼傻?!”

夜漓雖然中毒,身體難以為繼,但這一擊無疑幾乎用儘了她現有的所有力量,威力必然不小,鶴青還能保持整身沒有支離破碎,已屬意外。

年輕弟子顯然是被剛剛掠過眼前的那道紅光給嚇傻了,僵硬地呆立著,一臉驚恐。

畢竟都是在高山坳見識過夜漓魂鞭碎大石技藝的人,一鞭子下去三人高的巨石都能瞬間被擊碎,更何況是人呢,想到剛剛差點連命都沒了,當真是千鈞一發,那弟子直覺得背脊發涼,頭冒冷汗,對於救了他鶴青也是起了感激之意。

“走!”鶴青趁眾人分神之際,一把攬起夜漓,提氣運起內力,施展輕功飛上綠林樹海。

耳邊風策策,腳下葉慢搖,夜漓同鶴青恣意地在林間飛躍,時不時腳踩枝頭,身姿輕盈,好不瀟灑。

他帶著夜漓行了好遠才停下來,落地後氣喘籲籲,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密林深處,時又恰逢黃昏後,太陽已經下山,林中昏暗,他們便有些失了方向,外加腳下枯葉濕泥,實難行走。

“誒,有紙沒有?”夜漓問鶴青,見他搖頭,又說道“衣角也行。”

說著很順手地從他身上扒拉下一塊布片,咬破手指,在那白色的布料上塗塗畫畫,符紙早就用完了,隻能用布代替,過了一會兒大功告成,夜漓豎起兩根手指,口中念念有詞,手中布條起火,她又勾勾手指地上的樹枝枯葉就自動堆在了一起。

夜漓生起火,一屁股坐到地上,對鶴青說“今晚看來是要在這荒郊野嶺裡過夜了,就在這裡休息吧。”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又說“也不知此處有小鬼沒有,有的話可以招來問問路。”

剛想施法嘗試,又立刻停住手,自言自語道“不不不,不行,這不就等於被洛梓奕知道了我的行蹤了嘛,算了算了,等明天天亮了,我們還是自己找路吧。”

鶴青問“他之前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夜漓道“你看到那麵鏡子沒有,那是他的魂器,叫夢虛鏡,之前他應該就是通過這麵鏡子找到我們的,不過那時你的魂魄被吸入夢虛鏡,差點一命嗚呼,結果魂魄太大把鏡子給撐裂了,隻好又吐了出來,這才大難不死的,之後嘛,隻要我們小心些,他想再追尋到我們的行蹤,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唉,”夜漓又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洛梓弈最後是怎麼收尾的,從鎖妖塔跑出來的東西有沒被收拾乾淨,那些東西要是真的重見天日,那我的罪過可真就大了。”

鶴青說“要不,我們回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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