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靈異誌怪集》中,月神舒望自創的《般若清心咒》。
書中,舒望的觀點是妖族種類眾多,即便有德高望重的妖皇太一坐鎮,也很難管理掌控,而且妖界毗鄰蠻荒,地處偏僻,環境並不優渥,不同族群之間經常會為了水源、食物等問題起衝突,甚至同族中都能因為領地,地位引發紛爭,所以妖族中人有些野性是很正常的,關鍵在於如何與他們相處。
天界之人提及妖族,常常用馴化一詞,但舒望從不這樣描述,甚至《靈異誌怪集》中通篇都沒有用過馴化二字。
這本書真的很神奇,它寫的是舒望隻身遊曆途中遇到的那些妖怪異獸,卻又不隻是一本簡單的遊記或者是禦獸的法門,讓人越讀越癡迷,也越對這個跌落神壇的月神產生好奇。
舒望最讓我覺得值得敬佩的地方,是她身為上神,卻從未高高在上地俯瞰眾生,她認為妖族之所以爭鬥,也不過就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想活下去,又有什麼錯呢?
她是天界最有爭議的神,遊走六界,不願被使命所束縛,你可以說她不負責,但能寫出這樣的奇書,又不得不認可她的天賦,兩廂比較之下,竟不知哪個貢獻更大。
或許舒望真的隻是站錯了位置,又不願意認命吧。
可惜的是因為她嫁與魔尊夜韶傾的行為,被認為是對天界的背叛,從而她所著的這本《靈異誌怪集》也被封禁了起來,倒是便宜了我,能讀到那麼好的書。
我想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若不能永世流傳,讓更多人讀到,那書再偉大也是無用。
妖族中人如果真的因為什麼原因被激發了野性而暴走,她就會用《般若清心咒》來喚回他們被妖力迷失了的心智。
“化世之先,有緣即會,山河世紀,風月同在,五蘊始予,道之聖諦,初識眾生即大千,大千即眾生,吾身在囹圄,吾心昭日月,利不能誘,邪不可惑,生死不畏”我輕聲念道。
騰蛇仰天長嘯,嘶鳴中的痛苦似乎減輕了。
苡安卻想趁著她收回妖力之時偷襲,胖仙君等想為虎作倀,被白雅潔攔下了。
“住手,住手”永垣上仙無力地呼喊“都快住手。”
我看了南宮明一眼,他立刻心領神會,立刻飛身前往,阻止苡安,我則跳入湖裡,找到受傷的騰蛇,她正盤桓在湖底,閉著眼睛。
“苡安,你鬨夠了沒有。”半空中,南宮明和苡安開打。
“我要讓這裡的人都知道得罪我是沒有好下場的,區區一隻靈獸都敢對我不敬,那我們北溟仙族顏麵何在?”
“要我住手也可以,除非騰蛇自己認輸。”
水下,騰蛇聽到這話,睜開了眼,發出“嘶,嘶”的聲響,雖然微弱,卻依舊淩厲,妖氣卷起水底漩渦,要看著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緒又被攪動了。
“前輩,你冷靜一點。”我緊張地說。
“你會清心咒?”騰蛇忽然問。
看來她沒有失了心智,還是清醒的,我鬆了一口氣說“嗯。”
她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我眼。
“上來。”騰蛇說。
“什麼?”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讓你趴到我背上來。”
“哦”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但我還是順從了。
我趴上去之後,蛇頭開始上升,探出水麵。
見我們浮上來,苡安和南宮明雙雙停手。
苡安陰陽怪氣道“喲兩隻妖聯手了?我不介意你們一起上啊。”
我看著躺在岸上的刑廉,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樹林和田野,忽然就生了氣,想給她些教訓。
我指著苡安道“冷焰。”
騰蛇蛇口大張,口中凝聚起藍色的火焰噴出。
苡安大驚,倉惶逃走。
她的狼狽給我一種興奮感。
或許我該給自己念念清心咒了。
但這種惡有惡報的感覺真的很暢快。
我運起全身的靈力,湖麵開始蒸騰,水汽上飄。
“把她打下來。”我再次命令道。
騰蛇依令甩動蛇尾,好幾次差點打到苡安,都被她避過去了。
我希望能真正打敗苡安,然後逼問她魔氣的事,我想把她的真麵目公諸於世,這樣刑廉就不用再受她的折磨了。
但她很小心,或許是發現我可能察覺了什麼,用過一次之後,就在沒有使過。
苡安隻靠自己的本事,是絕對鬥不過我和騰蛇的,一定要逼她動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才行。
水霧越來越濃,隻能看到對方的剪影,這給了苡安神出鬼沒偷襲的機會,但她的兵器卻拖了後腿。
光刃的威力非常強大,但正因為強大,所以太耀眼了,常常還未殺到更前,就先被其光芒晃到。
我和騰蛇的問題則是目標太大,所以都儘量貼著水麵前行。
“苡安,你出來吧,解釋一下,你體內為何會有魔氣。”我改變策略,大聲挑釁。
苡安沒有回應。
她既不願承認,自然是不會搭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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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她現在滿腦子盤算的,都是怎麼讓我這個目擊者閉嘴。
“你口口聲聲喊刑廉墮神之子,我看天界最大的隱患是你才對吧。“
我繼續說道“你以為你逃得掉嗎?抬頭看看天上吧。”
隻見鏡湖上空,水汽凝結,竟形成了一片低雲。
“我耗費靈力,使鏡湖蒸騰,你以為是鬨著玩的嗎?”
“你輸了!”我提高了聲音,低雲中閃過幾道紅光。
苡安果然穩不住了,想逃,一道驚雷劈下,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又驚又恨,索性不再逃了,轉過身來,眼神狠厲,渾身黑氣繚繞,手上的光刃光芒大作。
“去死吧!”她一躍而起,掄起光刃朝我砍來。
這時,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他竟能從電閃雷鳴的低雲中直接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