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倫一愣,問“什麼時間?”
科卡夫挑了挑眉“野餐時間。”
“等等,你不會是要去打獵吧?”
在他們國家,合法打獵是有的,也有獵人。但作為野生動物紀錄片的導演,麥克倫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在這裡開槍打動物。
即使他同意,勞拉也不會同意的。
科卡夫擺擺手說“放心,不開槍,就是設個小陷阱,捉些兔子之類的東西。”
麥克倫鬆了口氣,“那就好。”
想了想,麥克倫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布置的陷阱?我怎麼不知道?”
科卡夫笑著說“這是獵人的本領,如果能被你發現,那些動物不也發現了?”
這話聽起來有幾分道理,但麥克倫總感覺哪裡不對,什麼叫被我發現就被動物發現?難道我還比不上那些動物?
兩人正說著,勞拉走了過來,直接對科卡夫說“我和你一起去。”
科卡夫一愣,“你要跟我一起去?”
“當然,我又不是你們那兒那些在家看孩子的女人。”勞拉意味深長地說。
科卡夫這才意識到,剛才的話全被勞拉聽見了。但他不解的是,這位大姐,咱倆隔著幾十米,這麼小聲你也能聽到,你的耳朵是有多靈?
看了一眼麥克倫,後者趕緊說“勞拉,天黑了,一個人在外邊不安全……”
話還沒落音,就聽勞拉說“怎麼是一個人?這裡不是還有他嗎?”
科卡夫“……”
什麼意思?把我當保鏢了?
等等,我好像還真是保鏢……
麥克倫見勞拉去意已決,便不再阻攔,隻是讓一個女人單獨出去實在不放心,於是朝帳篷裡喊“哈特,出來一下。”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人走出來,疑惑地問“有什麼事?”
“勞拉和科卡夫要出去一下,你也跟著,順便帶上你的錄音設備。”
哈特是攝製組的錄音師,也是組裡最年輕的一個。
聽了麥克倫的話,哈特痛快地說“好,等我一下。”
說完轉身回去拿錄音設備。
趁哈特準備的空檔,科卡夫還是忍不住說“勞斯小姐,咱們說好了,一會出去一切聽我的,這裡有狼群,甚至可能還有老虎。彆招惹它們,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勞拉這時微笑著說“放心,我明白。”
科卡夫撇撇嘴,女人啊,真是麻煩!
很快,哈特裝備齊全,野外錄音不比攝影棚,裝備都挺笨重,還好哈特年輕力壯,換了麥克倫怕是走不了多遠。
一行人,朝著山丘的方向前進。
夜晚一片寧靜。
但並非毫無聲響,許多動物都喜歡在深夜出來覓食。
科卡夫走在最前麵領路,後麵勞拉扛著攝像機緊跟其後,哈特負責墊後。
攝像機是戶外專用,有夜視功能,自然也不輕便。科卡夫曾提出幫忙背,但被勞拉謝絕了。
於是,三個人在夜色的掩護下靜靜地前行。
科卡夫設的陷阱確實挺簡單,就是在山坡旁邊挖個坑,隨便用東西遮一遮。
但簡單中又藏著點門道。
陷阱本身沒啥特彆,關鍵是位置選得好。科卡夫多年打獵的經驗讓他能精準判斷哪裡動物愛去,甚至能猜出是啥動物。
這麼說來,他的陷阱算得上是大智若愚了。
到了陷阱那兒,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麵嘰嘰喳喳的。
科卡夫有點小得意地說“今晚上咱有肉吃咯。”
一到陷阱旁,就見一隻草兔在坑裡轉圈圈,拚命想爬出來。
但科卡夫的陷阱,小動物一旦掉進去,基本彆想再出去。
他一把提起草兔,一手捏著草兔的後脖子,一手固定住身子。
科卡夫連刀都沒用,輕輕一扭,草兔的脖子就斷了,小兔子就這樣一命嗚呼。
勞拉看了這場景,抿了抿嘴。作為野生生物攝影大師,他算是半個動物守護者,看到兔子這麼隨意就被結束生命,心裡總有點彆扭。
不過,他和那些走極端的動物保護者不同,勞拉認為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隻要不是亂殺濫捕,正常打獵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人類的老祖宗就是靠打獵才爬到食物鏈頂端的。
把兔子掛腰上,科卡夫笑道“成了,咱們回去吧。”
隻見勞拉搖搖頭說“不急,我還想拍些野生動物的鏡頭呢。”
“現在拍?”科卡夫驚訝道。
勞拉反問得理所當然“那當然,不然我跟你出來乾啥?”
科卡夫被噎得說不出話,心裡暗自嘀咕算了,為了錢,不跟她計較。
勞拉想拍黑熊的夜間活動,但天一黑黑熊就離開了濕地,所以得科卡夫幫忙。隻有他知道這群黑熊夜裡躲哪兒。
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科卡夫,科卡夫本能想拒絕。大晚上跟一群黑熊瞎轉,這不是玩火嗎?
不過,最後他還是答應帶路,理由嘛,就一個字——錢!
說到底,錢真是個神通廣大的玩意兒!
帶著勞拉和哈特繼續往前,靠近濕地的山林裡,勞拉發現了黑熊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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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天吃得飽,大多數黑熊這時已經安然入睡。
勞拉的目標是找到白天見到的那隻小熊。經過長時間觀察,她找到了小熊的媽媽。
那是一隻約莫十歲的母熊。除了那隻機靈的小熊,母熊還有兩個孩子。
一次生三隻小熊的母熊不少見,但能把三隻都養到一歲的就不多了。
顯然,這隻母熊對自己的孩子很負責,正好符合勞拉最初的打算——尋找一個充滿“親子互動”的黑熊家庭。
這片山林裡住著許多黑熊,雖然彼此離得遠,但這對頂級掠食者來說已經夠近了。
黑熊的領地很大,這意味著鄰居們的領地會大麵積重疊。
而且沒聽說黑熊會保衛領土。
這點和貓科動物完全不同,黑熊仿佛是愛好和平的,到我的地盤就是客,隨便轉轉彆客氣。
但實際上,兩隻黑熊碰到一起,多半是要乾一架的。
所以,熊科動物的想法真難懂,讓人家進來,見了麵又要打架。
不過,食物充足時,黑熊間的敵意似乎會減少。
科卡夫小心翼翼地在山林裡走著,原本隻想讓勞拉在外邊隨便拍拍就算了。
但勞拉堅持要進山林,這使得科卡夫握槍的手不由得更緊了。
這年頭,真是掙錢難,吃屎也難啊!
還好他們的動靜沒驚動黑熊,越走越深,勞拉終於找到了那隻機靈小熊一家。
它們正在一棵大樹下熟睡,大概是聽到聲響,母熊半起身四下張望。
科卡夫連忙趴下,用手勢讓後麵的勞拉和哈特彆動。
勞拉悄悄打開攝像機,紅燈在黑夜中閃爍。
攝像機的畫麵中,夜視功能顯得有些無力。
就算在夜晚,勞拉也能清晰地捕捉到幼熊的特征。
拍了大約十幾分鐘,見前麵的黑熊一直在睡,科卡夫忍不住問“勞拉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
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動黑熊。
勞拉專心拍攝,頭也不回地說“再等等。”
科卡夫皺皺眉,睡著的黑熊有啥好拍的?真是
客戶要求,科卡夫隻能接著等,約莫十分鐘後,樹林裡突然傳來腳步聲。
勞拉全神貫注於前方,沒注意。
倒是科卡夫,臉色突然嚴肅起來。作為老獵手,他從腳步聲中聽出了對方體重不輕。
是黑熊嗎?
伊萬不敢確定。
好在,聲音並非從背後傳來,而是正前方。
不久,聲音越來越清晰,連勞拉也聽見了踩碎枯葉的聲響。
攝像機裡,最先醒來的熊媽媽非常警覺地站了起來,一對熊眼緊緊盯著黑暗的樹林。
沒一會兒,那隻機靈的小熊也醒了。
小熊先走到母熊身邊,發出輕微的哼唧聲。
勞拉知道,這是小熊在和媽媽交流。動物間的交流簡單、原始。
但不知怎的,勞拉覺得攝像機裡這兩隻熊的交流方式似乎很高級。
就像兩個聾啞人交流,雖然不能言語,但肢體語言傳遞了很多信息。
他們繼續觀察。
前方的樹林裡。
一個模糊的輪廓漸漸顯現,是一頭雄性黑熊。
從體格來看,估計有六百公斤重。
“居然是它?!”勞拉心中暗暗驚訝。
這頭黑熊正是春天攝製組的主角,當時勞拉跟拍了這公熊好幾個月,對他很熟悉。
當公熊邁步走出森林那一刻,熊貓的眼睛就緊緊鎖定了對方。
它擔心的事情終究來了,一隻公熊找上門挑戰。
這種事自然界常有,因為繁衍權僅次於生存,是野生動物最大的追求。
熊媽媽顯然不是初次應對,麵對公熊,她毫不猶豫站出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嗷——!!”
“離我們遠點兒!”
但那隻公熊似乎沒打算退縮,反而在熊媽媽的吼叫中更近了幾步。
最後,它停在了離熊媽媽幾米開外。
停頓之後,公熊回敬了一聲低沉的咆哮,這是求愛的訊號。
聽到這聲音,熊媽媽眼神一凝,求偶意味著孩子的末日!
沒有母親能容忍這種事!
絕不可能!
熊媽媽眼中閃過堅定,猛然站立起來!
“嗷嗚!!”
伴隨著吼聲,她直接撲向對方,不顧公熊體型遠超自己。
公熊也發出憤怒的吼叫,作為這片區域的霸主黑熊,它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硬扛下熊媽媽的一擊,它龐大的身軀卻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隨即反手舉起巨爪,朝熊媽媽的頭顱猛擊而去。
“嗷!”
熊媽媽體型較小,但這讓她更加敏捷。
麵對攻擊,她靈巧避開,低頭瞬間咬住公熊的爪背。
公熊痛苦的吼聲在山林中回蕩。
它的眼神不再輕鬆,暴虐的氣息從眼底湧出!
看到熊媽媽和公熊激戰,熊貓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就在公熊憤怒地想給熊媽媽一個教訓時,熊貓衝了上去。
衝鋒前,他立刻激活了納米機器人的增益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