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興得了他媽的同意,又扭頭看向王懷興和王有為
“三爺爺,有為叔,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跟你們去派出所看我爸,回來之後就去立戶口。”
兩人點點頭,一邊招呼趙翠花進屋子給王有誌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一邊看向王玉書,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本來,大隊長說了,昨天晚上涉及的六戶人家,今年分錢的時候隻分一半,賭博的更是隻分一半的一半,他們還有些發愁。
倒不是同情那些管不住自己的,主要是看著他們家裡人受了牽連不落忍。
尤其是像王有誌家這樣的,老婆孩子好好的過日子,結果禍從天降,家裡的積蓄一毛沒有,還欠了錢。
如今有了玉書這個法子,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了。
家裡頭孩子大了,自己立一戶,帶著老娘和弟弟妹妹過日子,年底分紅的時候也好有個借口不扣錢。
這麼一來,像王有誌這樣的,禍害的也就隻有他一個人,而且老婆孩子另外立戶,他自己一個老爺們過日子,難免不得勁兒。
這種情況也不算離婚,就算想把外麵的女人娶進來也不可能,想要過得舒服一點,就隻能對媳婦孩子上點心。
等王懷興和王有為帶著王玉書去了一隊大隊部,他們發現二隊、四隊和一隊也有被抓的。
其中,四隊這個還是個女人,偷了家裡的一百多塊錢,家裡頭已經說好了,等把人接回來之後就離婚,送回娘家去。
易雲平帶隊,一行人騎著自行車浩浩蕩蕩的去了公社派出所,昨天晚上的行動一下子抓了不少人。
派出所原本就李寶田這麼一個人,前兩年立功之後,民兵隊的正副隊長也編入派出所,是正式的民警。
三個人這會兒忙得腳打後腦勺,又是審訊,又是應付家屬,還要忙著處理各種文件,一時間偌大的派出所亂糟糟的不成樣子。
李寶田見易雲平帶著人來了,就招呼他們先去拘留室外麵看看人。
派出所一共兩個拘留室,昨天晚上帶來的人,男的一間,女的一間。
從鐵窗戶朝裡麵看,十來個老爺們手上戴著銬子,被扯著胳膊銬在暖氣管子上麵,一個個萎靡不振,滿臉的疲憊。
劉家垣三個爺們見有人來看自己,頓時就興奮起來,趕緊從地上往起站。
結果,腰還沒挺直,就感覺手腕一陣劇烈的疼痛,這才反應過來,一條胳膊還被銬著呢,壓根直不起腰來。
“爹,我來給你送衣服。”
王玉書看著自己老子,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王有誌見是自己兒子來了,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你媽呢?她怎麼沒來?”
王玉書這會兒也不怕自己爹了,冷著一張臉反問
“我媽來乾什麼?看你和柳寡婦一起去黑賭窯賭錢?”
拘留室的一眾老爺們聽了這話,頓時哈哈笑起來。
王有誌臉上掛不住,瞪著一雙眼睛看向自己兒子
“小兔崽子,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王玉書翻了個白眼“要是我自己能選,窮死餓死也不選你這樣的爹,你把家裡的錢全拿走了,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後怎麼過日子?”
“嘿,你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怎麼著,覺得老子我現在在這兒收拾不了你了?”
王有誌感覺自己身為男人,身為父親的尊嚴,這一刻被兒子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拘留室的幾個老爺們,都是昨天晚上跟王有誌一起玩的,這會兒一個個看起了熱鬨。
其中一個癩痢頭更是忍不住開口調侃
“我說有誌兄弟,你這兒子挺能耐啊,有種兒!”
癩痢頭說著話,還咧嘴笑著豎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