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想必是之前退婚讓她也沒了臉麵,現在才跳出來,想給她長兄撐腰吧。】
江雪燃本就無心和這些人起什麼口舌之爭,此刻又被那淮陽王世子驚到,實在不想搭理麵前這人。
她若無旁人地吃著葡萄,隨手將一顆塞到二姐唇邊。
“二姐,你聽到有人在說話了嗎?”
江雪燃眸子微動,“我怎麼忽然什麼都聽不見了,莫非是退了親神清氣爽,於是隻能聽見人語,聽不到犬吠。”
江撫柳無奈,卻因的話不禁笑出來了,自知失態,連忙拉了一下江雪燃的袖子。
“雪燃……”
“江雪燃!你居然敢說我是狗?”
李檀整張臉漲得通紅,她還未曾見過哪家小姐言語間如此粗俗,就能將她比作犬類?
粗俗!簡直太粗俗了!
江雪燃眼尾輕翹。
“這位小姐,我方才可什麼都沒說,你怎麼自己送上門來,說自己是狗?”
說著,她掩唇,鴉羽般的墨色睫毛撲閃著,看上去無辜又靈動。
“江雪燃,你彆欺人太甚了,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李檀冷哼一聲,半晌才嗤笑道,“我明白了,你成日和那些下人混跡在一起,才學了這麼一副市井風氣。”
李檀聲音毫未收斂,引得周圍不少人循聲看了過來,自然也包括主位上的昭陽公主和淮陽王世子。
見目的達到,李檀眼中閃過得意。
“還有你的小白臉姘頭呢,怎麼不一並帶出來?莫非是你自己也知道,那樣的東西上不來台麵,所以不敢?”
“李檀,你不要欺人太甚。”
還不等江雪燃開口,江撫柳蹙眉起身,將江雪燃護著。
“你兄長在京中四處傳謠,我們國公府不追究,已經是雪燃懂事,如今你竟還敢挑撥?”
江雪燃慢悠悠扯住二姐,“何必要與這樣的人置氣呢?”
“雪燃……”
江撫柳唯恐她受了委屈,卻見她似乎真不甚在意,於是滿腔的怒氣又化作無奈。
“你不願追究,是我們國公府的大氣,但若讓旁人瞧了去,便真以為是我們好欺負。”
江撫柳美眸一凜,“當日的情狀早已嚴明,那仆從對我妹妹有救命之恩,你家兄長若是不服,便讓他站出來替我妹妹擋劍!”
未曾想江撫柳言語間如此淩厲,便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李檀“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霎時間高下立現。
“沒想到江二小姐看上去和普通閨閣女子一般,竟有如此見地。”
昭陽公主似笑非笑看向一邊的賀陵川,“你應該知曉此次回京,陛下有意給你指婚,最合適的便是國公府這三姐妹。”
老定國公如今已仙逝,除了老大江則疏已經入朝為官之外,另外的男丁江瑜笙如今不過弱冠,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國公府雖看著光鮮,但有名無實,如今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陛下的旨意,臣等隻需聽從,無需揣測,公主殿下說笑了。”
賀陵川頷首,話語中卻滿是疏離。
昭陽公主眼中閃過了片刻的受傷,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聽到不遠處一陣驚呼,霎時間整個宴會都兵荒馬亂起來。
“有刺客!”
不知誰失聲尖叫,江雪燃等人原本還在對峙,聽到這聲音,都不禁看了過去。
李檀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瞬間嚇得花容失色,連滾帶爬都抱著侍女躲到一邊去。
江雪燃則是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