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便要毀掉,堂堂一介文官,竟還造謠女兒家的聲譽,被尚書大人用藤鞭狠狠教訓了一遭,還親筆呈請辭官,顏麵儘失。
李檀作為他的胞妹,名聲也難免受影響,當初江雪燃遭受的一切,這段時日她也領會了個遍,無論走到何處都遭人冷眼。
“喲,這不是國公府三小姐嗎?”
李檀扭著妖嬈的腰肢,走近前來,語氣中也是夾槍帶棒。
“我還當你不敢來呢,做了那麼多日的縮頭烏龜,還不是想趁今日釣個良婿。”
江雪燃窩在自己的席位之中,手中攥著湯婆子,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分給她——反正都已經快死了,難道還不能任性些?
“江雪燃,本小姐與你說話呢!裝聾作啞也沒用!”
聲音驟然拔高,引來了周遭不少人的注目,李檀還頗有些得意。
既然她從今往後都無緣高嫁,不妨把江雪燃也一同拖下水,反正她就是看不慣引得她落到如此境地的人,竟還能舒舒坦坦地嫁入良家。
江雪燃原本不想理她,此刻就懷疑她這顆還算漂亮的頭顱下,隻餘下早已腐爛的朽木。
“你同我說話,我便一定要同你說話嗎?”
少女聲音清脆,並沒有多少嘲諷的意味,隻是純粹的不解。
她輕輕歪著腦袋,一縷不甚聽話的發絲從耳邊垂落下來,本該有些笨拙的模樣,卻因為這張豔得一筆勾不出的麵容,而中和了幾分。
江雪燃如此冷靜,甚至稱得上漠然,便顯得李檀沒頭沒尾,形容瘋癲。
“李小姐,今日乃是公主設宴,若是如此大放厥詞,豈不是對公主不敬?”
“若是此刻公主在此,又不知李小姐是否還敢如此咄咄逼人,欺辱我的妹妹。”
江撫柳看著端莊有禮,但字字都在將李檀往絕路上逼——當眾扯出什麼醜事,也不過是兩家之間的齷齪,但若是涉及到公主的顏麵……
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我才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誣陷我!我對公主怎會有不敬之心……”
李檀空有一副容貌,雖身在尚書府,但卻從未讀過什麼詩書,此刻支支吾吾,一句都說不出來。
聽著身後的嗤笑,也隻能憤憤離開。
這大抵,是江撫柳頭一次在眾人麵前嶄露頭角,便是為了給自己撐腰。
見狀,江雪燃心中五味雜陳。
“什麼事,如此熱鬨?”
嘈雜聲戛然而止。
昭陽公主自不遠處走來,金尊玉貴的眸子輕輕落在李檀身上,說出口的話雖是問詢,但顯然對剛才府中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李檀嬌軀一顫,在這一瞥之間,冷汗已然濕透了裡衫。
果然,公主的氣勢並非尋常人能比,更何況昭陽公主身上的係統,還是要她登上九五至尊的寶座,未來的女帝可不能生怯。
“陵川,你便與本宮同坐,幫本宮好好篩選一番,哪位會是本宮的良婿?”
桃花宴確是為了給公主擇婿預備的,但誰也不曾想這句話會從公主自己的口中說出來。
賀陵川眸光深邃。
“此舉……怕是有所不妥,公主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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