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還有何事?”
江則疏沉吟半晌,“今日我見昭陽公主,她似乎有意,讓你進入國子監。”
說出口的刹那,江則疏自己都覺得荒謬,這些變故已完全在意料之外,劇情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時時刻刻都令他難以預料。
“國子監?”江雪燃茫然擺手,“我恐怕難當此大任吧?”
聞言,江則疏默了默。
“進入國子監是為讀書,並非授業。”
讀書?
聽到這兩個字,江雪燃霎時間如遭雷劈,愣在了原處。
在穿越來之前,江雪燃在社會上已摸爬滾打了不知多少歲月,一朝之內便要回到學堂,重新受折磨。
反應過來的刹那,內心不禁麻木。
“此事……會否荒唐了些?”江雪燃艱難開口,極薄的眼瞼低垂,露出幾分可憐相,“我不想讀書。”
她來此世,又不能考取什麼功名,讀得哪門子國子監?
更何況,整日忙著應對係統安排的死亡劇情,便已經足夠讓她焦頭爛額了,更彆提要陪那些酸腐文人,每日吟詩作對。
“萬不可這麼說。”
江則疏露出幾分警戒。
公主之令雖不如聖旨聖諭,但也不可冒犯,若是讓旁人聽見恐生出是非。
更何況此時還有個男主虎視眈眈,同他們也隻有一牆之隔罷了。
“若是你進了國子監,在一年期內,便不能婚嫁,這是國子監向來的規矩,以示對聖人的儒沐誠心。”
江則疏在知曉這個消息以後,已然有了一番推論,“想必,昭陽公主是為了幫你推掉和淮陽王世子的親事,才提出來的。”
聖上若要指婚,賀陵川必然在三月之內成婚,否則便又要回到邊陲軍隊之中。
昭陽公主想的這個法子,確實能讓江雪燃逃過這一門親事。
“若你不想接受這門親事,進入國子監確實是個好主意。”
聞言思量了一番,江雪燃竟可悲地覺得,這個交易有些值當。
畢竟她是真的不想嫁給賀陵川啊!
否則不足三月,不必國公府這一眾係統安排,隻怕成親當日,她就要被一劍挑了。
見江雪燃有些晃神,江則疏歎息,終究還是伸出帶著薄繭的手,輕輕擦拭過江雪燃發間的殘雪。
“此事容後再議,待到桃花宴一事了結,個中安排如何,也都是你我,同國公府的造化。”
如今,他們還沒有抵抗之力。
天家威嚴,並非是那麼容易冒犯的,若是聖上鐵了心要江雪燃嫁給賀陵川,隻怕是國子監也無用。
江則疏說的也是。
江雪燃恢複了幾分清明。
“忽然出了這般變故,恐怕公主一時間也想不起我這個人,如今就算思慮周全也無意義。”
將心中所想直言不諱,江雪燃忽然察覺到一束肅然目光,才恍然發覺自己這副模樣相比原主太過深沉,於是連忙扯出一個笑。
“反正也有大哥相護嘛。”
江則疏半信半疑,但此時事物冗多,他也無暇顧及,門口有小廝探了個頭,示意他出去,匆匆吩咐了兩句,他便消失在了轉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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