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江雪燃真來了……”
“是啊,先前聽到家兄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她一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能在我們這裡學什麼?”
旁邊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絕於耳,江雪燃自然並非聽不見,但麵上沒有表露出分毫,靜靜地長身立於宮門前,與身旁兩兩結伴的貴家公子之間的距離猶如天塹。
但這副模樣也讓不少人改觀了不少,還以為江雪燃得到了如此殊榮,會忍不住炫耀,如今安靜立於一旁,看著倒有些乖順。
“江三姑娘果然來了!”
一到少年氣十足的聲音如同利刃,劈開沉默,江雪燃與沈問瀾一同望過去,隻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隻身架著馬,朝著他們招了招手,而後停在了宮門前。
“柳冰河?”
他已經在刑部任職,居然也來念國子監嗎?
柳冰河眼中洋溢著笑容,如同頭頂烈日,“沒想到你還知道我的名字啊,又幸會了,江三姑娘。”
先前是大哥給她介紹了的,幾次三番遇見,江雪燃自然也記得熟稔,聞言微微頷首。
“劉公子也來……上課?”
江雪燃不解的話語一出,旁邊傳來哄笑聲。
“我並非國子監的學生,而是負責教習你們騎射的夫子,日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江三姑娘儘可以來問我。”
柳冰河拍拍自己的胸脯,轉頭間目光掃過身後眾人。
“今日江三姑娘是第一次來國子監,不懂的地方自然很多,你們陳夫子就如此教你們禮義廉恥,如此嘲笑同窗?”
柳冰河瞧著雖不大,但渾身的氣勢在刑部已經磨練出了,非尋常同齡人能比,都不過弱冠的年輕,其他子弟還在國子監讀書,他卻已然成了教習,旁邊幾個人都對他有些畏懼,於是也收斂了麵上的嘲弄。
不知不覺間,時辰已到,宮門也被禁衛軍從裡麵打開。
柳冰河一躍下馬,高高豎起的馬尾垂落。
“江三姑娘今日也是第一次來國子監,我來給你引路吧。”
皇宮內車馬禁行,其他國子監的學子已輕車熟路進了宮,江雪燃確實需要個指路的人,因此欣然應允。
“那就多謝柳公子了。”
她莞爾,刹那間豔若桃李,柳冰河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無妨,反正我也與你們同路,今日便有騎射課程,想必江三姑娘沒騎過馬吧?”
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現代人,江雪燃在鄉下見過牛、見過驢,但著實沒見過真的馬,更彆說騎馬了。
於是江雪燃搖搖頭,白瓷一般的臉頰露出幾分羞赧。
沈問瀾在一旁看著她如此姿態,心中生出幾分微弱的癢意,將江雪燃的東西換了隻手來提,他低聲提醒:“三小姐,若是再不進去,恐怕要遲了。”
江雪燃恍然,連忙看向柳冰河。
“是我一時間疏忽了,我現在便帶著江三姑娘進去。”
如柳冰河這般熱心腸,且沒有其他目的之人,讓江雪燃不自覺放鬆了許多,竟差點誤了今日的大事。
“江三姑娘也該及笄了吧?如何想著進國子監,聽聞進入了國子監,便一年內不能婚嫁……”
柳冰河言及此處,忽然覺得有幾分不妥,於是連忙抱拳。
“我是不是妄議了姑娘親事?若有冒犯,還請江三姑娘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