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丸的造價不低,隻怕是……”柳冰河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番計較。
校場之中每個人都有嫌疑,但是有著這樣身手與資本的……
江雪燃斜睨了沈問瀾一眼,他麵上沒什麼反應,但她猜測沈問瀾早就猜透了會有這麼一番波折,否則方才也不會出現得如此及時。
一旁已經有宮女捧著衣裙到了校場,遠遠江雪燃便見到了一道刺眼的金光,隻是隔了這麼遠,她一時間無法分辨究竟是誰。
“江三小姐,奴婢帶您去換梳洗一番。”
江雪燃現在這模樣確實狼狽,也不適合讓旁人瞧見,沈問瀾收回目光。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
江雪燃謹慎地多問了一句,那宮女低垂著雙眸,一副謙遜的模樣,“奴婢是鳳賢宮的宮女。”
鳳賢宮?
此話一出,幾人都有些驚了。
“皇後娘娘竟也知曉這邊的事了?”
宮女沉默不語,而那邊的人也已然走近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麵前,江雪燃下意識朝著沈問瀾那邊湊了半步。
來者竟然是賀陵川!
“見過淮陽王世子。”
宮女福身揖禮。
賀陵川沉聲應了一句,便讓宮女將手中的衣物放下,先行離開。
雖說先前也打過幾次照麵,但次次都是在生死邊緣,這是江雪燃頭一次這麼近,又這麼平靜地打量賀陵川。
他看著便身姿堅實,與沈問瀾不同,渾身都沾染著在戰場上磨礪過的血腥氣。
先前江雪燃也以為他隻不過是一個假把式,穿越而來的宿主取代了賀陵川,終究也不是那個賀陵川。
但她如今才發覺,原來宿主也不僅僅是穿越而來,說不準麵前這人貨真價實地上過戰場,因此第一次見她,便能痛下殺手。
“賀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柳冰河霎時間有些頭疼,賀陵川一來,隻怕那位小公主也不會輕易作罷……原本今日便已經夠亂了,這怎麼一個個還過來給他添麻煩?
“路過校場,有些手癢便想來瞧瞧。”賀陵川麵色說不出的肅殺,似乎隻需一眼,便能把人嚇得原形畢露,“方才發生了什麼?”
柳冰河似乎也與賀陵川十分熟稔,將呼雷受驚一事講了一遍。
“鉛丸?”賀陵川皺著眉俯身看向馬鞍,果然瞧見了方才柳冰河檢查到的那一痕跡,隨即眸子一深。
“陵川哥!”
一聲嬌俏熱烈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不知道小公主何時鑽了出來,在瞧見江雪燃如今這副模樣時,忍不住剜了她一眼,才甜膩地貼向賀陵川。
“陵川哥,你進宮之前怎麼沒同本公主說一聲?我讓人去迎你多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賀陵川便皺著眉再她的麵前,伸出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大抵是常年受著磨煉,手心一層厚厚的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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