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房間內。
江晚給墨奕珩施針已經結束,而後給他處理肘關節等處的擦傷。
因為身體長期處於病態,皮膚組織也很脆弱,稍微碰撞就是破皮傷口。
墨奕珩這會腿已經不怎麼疼了,他看著江晚,左手腕那裡有一圈紅痕,於是讓李特助拿清涼消腫的藥膏進來。
“我沒事,睡一夜就好了。”江晚說。
“但能減少疼痛。”墨奕珩道,眉頭緊擰的又問:
“是宋川瀾抓的?”
江晚點點頭,墨奕珩抿緊唇,再次在宋川瀾頭上記上一筆。
他想給江晚手腕上藥,江晚拒了,墨奕珩道:“左手不方便,我來吧。”
傷口已經包紮好,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取了消毒濕巾,將江晚腕部還有自己的手給清潔一遍,而後用手指溫度化開藥膏,讓其一點點的滲透。
江晚坐在床邊看著對方,她第一次與除了師父等之外的人這麼親近,骨節分明到有些消瘦的手指輕輕揉搓著她的手腕,從冰涼到熱意湧起,她的心也跟著泛著波瀾。
那會墨奕珩保護自己的一幕她到現在都印象深刻,永遠記得那一瞬間自己大腦當空,心跳漏了一拍。
同時那清晰存在但無法描述的異樣情愫也深深植入腦海,她就這麼看著墨奕珩,後者神情專注,睫毛垂下,根根分明。
直到將藥膏全部揉化,墨奕珩單手虛虛握著江晚的手腕,腕部太細,他輕柔拎起都有一種隨時斷掉破碎掉的感覺,眉頭蹙起,心中心疼之情更深。
本以為自己從此就可以保護好江晚了,但沒想到傷害這麼快的發生……
“對不起。”墨奕珩抬頭,同江晚對視,愧疚道。
“為什麼道歉?”江晚說,“應我給你道謝才是,謝謝你不顧生死救我。”
如果她的後腦子著地,輕則也要腦震蕩了。
“我的命都是你給的,替你受傷又有何妨,就是死也是理所應當。”墨奕珩道。
“彆說不吉利的話,避讖,你會好好的。”江晚道。
她想起自己續命也就隻能續八個月,墨奕珩到時候還是要死去,原本作為旁觀者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的她,此刻竟然覺得難受痛苦。
她很清晰的知道——她不想墨奕珩離開。
不過就是短短幾天相處,對對方的情感變化就如此之快,江晚再次直視墨奕珩的眼睛,心想:
因為墨奕珩是個很好的人,他理應長命百歲,憑什麼老天爺要讓他早逝?
墨奕珩看著江晚如此定定的看著自己,那雙靈動的黑瞳中倒映著自己的麵容,距離之近,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心臟在加速跳動,醞釀著情意的發酵,他知道這是心動的感覺,江晚的一切都讓為之著迷。
他舍不得這個視線,但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看了,不合禮貌,有失分寸。
“我道歉是沒有實現了解清楚陳聖找你的事情,我應該對你多加上心的。”墨奕珩彆過頭,歉疚說。
他原本是想問的,但又怕江晚覺得自己乾預密切,她本身就是一個很有分寸感和界限感的人,他不想她對自己有壞印象,但沒想到會讓她受傷。
這會他就是無比後悔,希望時光能倒流,他寧願讓江晚討厭自己,也不想她跟宋家有半分牽扯。
“你彆那麼說,這分明就是我自己的錯,是我接單沒經驗,沒有提前問清楚。”江晚道。
“你已經幫我很多忙了,今天還及時趕了過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還你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