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天定的姻緣,但也是悲劇的宿命。
在枯萎的年紀裡遇上了正好的人,凋零的向日葵迎來了屬於它獨一的太陽,可是……
有緣無分。
墨奕珩收斂下嚴重的情愫,雙手握拳,將自己滋生的愛意給壓了回去。
他隻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給阿晚最好的東西,為她未來鋪路,而目前能陪在對方身邊這已經是最大的幸福,畢竟老天早已眷顧過他,給他帶來了照亮他後半程的太陽。
江晚沒聽見回應,她不由扭頭看向墨奕珩,男人微微低頭看著地麵,情緒挺低落的,好似並不感興趣和她聊天。
江晚抿起唇,也沉默住,兩人無聲走著,各自回到自己房間。
這本是無所謂之事,但回到房間內的江晚感覺也有些低落。
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在乎對方的情緒和反應。
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天定良緣嗎?還是因為哪怕當初覺得自己是騙子,但還義無反顧的衝來江家幫助她。
麵對宋川瀾逼迫他交出人,甚至以友情來威脅,可他堅定的站在她這邊,趕走對方,友情破滅。
是的,她之所以挺在乎墨奕珩是因為他本身就足夠好,然後自己也要回饋對方,畢竟墨家把治病的錢全部都打給了她,她確實無可報答的了。
打開手機給她師父發信息,對方回道:
[春心萌動了?這麼快,沒想到墨家那小子還挺有魅力。]
江晚:。。
[……不是,隻是我覺得愧疚,沒有什麼能還恩,終究還是我欠人情。]江晚木然打字。
頑劣老頭:[哦,沒事,你想怎麼解釋都行,老頭子我不在乎。]
江晚:……這天真是沒法聊了。
頑劣老頭:[後天要出門?行程不大好啊,雖然沒危險,不過估計會讓你難受。]
江晚:[您老天天沒事就盯著我的盤看了。]
頑劣老頭:[那可不,你可是我獨一的徒兒呢,自己下山闖蕩,老頭子我當然要上心。]
江晚:[你當初趕我下山,不讓我回道觀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但好些秒都沒打字過來,江晚微微挑眉,複打字:
[編好沒,你的借口,我看看有多麼冠冕堂皇。]
頑劣老頭:[……你看你這話,師父能不關心你?不是不讓你回,是你自己回不來,讓你下山也是塵世的事該斷了。]
江晚輕哼一聲,那邊沒一會又彈出來一句:[丫頭想道觀了?想為師我了?那馬上回,現在還有票,我給你房間收拾收拾。]
江晚:[不,才不想,我在京市過的彆提多逍遙呢,回道觀還得我自己爬山半小時。]
上一秒還很激動的清風道長,剛起身要去收拾屋子,結果就看見自家孽徒發的這話,瞬間心涼半截。
頑劣老頭:[唉,嫁出去的徒弟潑出去的水,丫頭變了,不想師父了,丫頭好冷漠,為師好傷心。]
看著這句話的江晚眉頭跳了跳,打出一行字還是刪了,最後回了個擁抱的表情。
怎麼會是潑出去的水呢?道觀她還要繼承呢,肯定會回去的,老頭這搞得好像自己一輩子都不回去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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