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路北方又拿老百姓來說事,陶大軍有些無語。他喃喃道:“說實話,我心裡何嘗不想建橋?就上個月,我還專門去找過縣委書記曾維平,找他要錢。想不到,被他狠狠罵了一頓,曾維平說我們臨河前年要了3,000萬,去年又要了1,000萬,前前後後為修橋這事,投入了4,000萬。現在橋毀了,又要5000萬重建?是不是打算將縣財政當成臨河鎮財政來用?彆的鄉鎮就不用錢了?縣裡不願接連幾年給臨河拔修橋的錢,鎮裡又沒錢……所以啊……建橋之事,就擱淺下來,畢竟現實困難就擺在那裡,沒辦法!”
路北方見陶大軍在建橋這事上,糾結就是沒有資金。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要不,陶書記,咱們鎮裡先拿點錢出來,將橋基清出來,到時候邊施工,邊向上麵要!主要的原因嘛,就是現在現在十二月份,正是朝陽河的枯水期。若是這幾個月咱們沒能將橋基挖出來,到了豐水期,施工難度就增加,搞不好又要拖一年。”
陶大軍見路北方出此計謀,略微沉默了一下,正準備回答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底下一個村支書打來的,好像有什麼事要他到場。
接了電話後,陶大軍盯著路北方道:“北方你初來乍到,想乾事創業,架橋修路,你這心情我能理解。而且,你說冬天將橋基建好的提議,也很不錯。但是,就算整橋基,也需要一筆大錢,這幾天,我就將這事,放在咱黨委會上商量討論一下。一是看鎮裡能拿出多少錢來?二來,咱們搞項目先斬後奏,是不是合規?”
說完了這些,陶大軍急急道:“好吧,這事兒先說到這!我有事,要到鳳凰村去一趟,他們在樓下等著了。”
陶大軍說罷,有急事先走了。
路北方知道陶大軍有脫身之嫌,但也沒辦法。
陶大軍說鎮裡沒錢,到底鎮裡有沒錢?
臨近中午的時候,路北方走出鎮政府大院,步行到到三百米開外的財政所,打算找所長楊玉輝聊聊,以便掌握臨河的財政狀況。
臨河鎮財政所是趟臨街的門麵房,處在正街心的位置。這也是因為那時候方便村民們繳納各種契稅、屠宰稅而設立的。
歲月變遷,財政所現在不收這些稅了。但房子占據街中心的位置,成為臨河鎮最有錢景的一筆資產。
路北方站的財政所門口敲了敲門,探頭朝裡邊一個辦事人員道:“請問,楊所長在嗎?”
“哦,在的。”
這女人扯著嗓子喊:“楊所長,有人找。”
楊玉輝聞聽聲從裡間轉出來,抬眼一看,是副鎮長路北方。他當即臉上溢著笑容,匆匆走來將路北方迎進去,忙著在飲水機上給他泡了杯茶,然後:“路鎮長來到所裡,有何指示?!”
在鎮裡的開會的時候,楊玉輝已經見守路北方,此時他一人前來,他還真不知何事?
路北方一屁股坐下道:“沒彆的事!我就是想了解下咱們鎮裡麵的財政狀況,看看是否抽點錢,將朝陽河上建橋的橋基弄好?”
聽說是這事,楊玉輝拉了把椅子坐在路北方身邊,有些垂頭喪氣問道:“路鎮長大約要抽多少錢?”
“少說幾百萬吧!”
“這?這?恐怕不行!”楊玉輝扳著手指頭,算給路北方聽:“咱們鎮一般公共預算收入1600萬元左右,上級補助收入4000萬元左右,收入約5600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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