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鎮裡,縣裡,其實很多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隻要有一個人開了口子,那麼就會倒下一片。
聽聞這消息,陶大軍在辦公室急得團團轉。最終,他來到辦公室,借了村裡抽調上來小高的手機,悄悄躲到廁所裡,給自己的後台,綠穀縣人大的副主任劉明哲打電話。
當陶大軍將事情說完,那邊的聲音沉了下去。
劉明哲在那邊低聲道:“現在市裡來查,我有啥辦法?況且,現在正在風頭上,誰敢去找人家?那不是送死嗎?這事兒……你若是收了人家的錢?人家那邊說出來了,你就承認部分!但是,我跟你交待……所有的事情,都到你這裡為止!你和縣裡邊一些領導的交往,到此為止吧!我近期,也會給你想辦法!”
說完,那邊已將電話掛了。
這對陶大軍來說,真是折磨的一天。從早上八點多吃了點早餐,到下午六點,他滴水未進。直到晚上六點半左右,天已經全黑了。陶大軍匆匆走出辦公室的門,朝著鎮賓館走去。大家都以為他是去邀請市紀委的幾個頭頭,一塊吃飯,沒成想,他一走進去,敲開周浩的房間,便垂著頭道:“周書記,我是來交代問題的。”
陶大軍是個農村出來的乾部,心裡承受能力較弱,再加之他不像鐘暄文,他在建橋那事上,隻幫著人家建橋那人打了招呼,理清了建橋時要占用人家耕地和毀壞樹林的方便,人家為了表示感激,確塞了十萬元到他車上。
陶大軍的自首,在臨河鎮,嘩啦一下,就撕開了個裂口。沒出幾天,各種妖魔鬼怪,全都現了形。
駐紮在臨河鎮半月時,市紀委就對臨河鎮的巡查情況在內部先進行了通報!臨河鎮黨政班子成員有五人存在不同程度的貪腐問題,其中鎮委書記陶大軍自己承認收受臨河大橋承建商好處8萬餘元,手機一台。
鎮長鐘暄文在沙石場承包、基本農田改造、水庫承包、建橋工程等方麵,初步審定受賄多達240萬元。同期性質惡劣的還有分管城建的副鎮長楊斌、城建所所長陳寶全。這些人收受的金額在60萬到100萬不等。
其中城建所所長陳寶全還利用手握在鎮子邊緣建房的權利,與鎮上專事承包建房業務的小老板合作,以每建一幢房子抽成三萬元的形式,斂財幾十萬,在縣城購買住房三套,包養了一對姐妹花作情人,其中一個還給他生了兒子。
當然,隨著案件的審查,其中部分還牽涉到綠穀縣交通局副局長、縣農業局一科長等人。但這些人因為位置稍高,收受的資金更多,隻是與臨河鎮、與路北方,暫時沒有關係了。
就臨河鎮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縣委書記曾維平和縣長黨豐收的預料,這些地方父母官的貪腐情況,如此觸目驚心,讓他們在市裡顏麵丟儘。
例行工作會議上,市委書記蔣瑞平直接點了曾維平的名,大聲咆哮著你們臨河的通報你看了吧?這個明星鄉鎮發展到現在這樣,你曾維平有抹不掉的責任!你知不知道,這是你的失職?
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出了集體貪腐的醜聞,曾維平自然在市裡同僚麵前抬不起頭。他在蔣瑞平的批評下,臉紅著站起來當眾作檢討,並承諾以臨河為戒,以刮骨療傷之勢,在綠穀掀起整治貪腐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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