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知道林亞文這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在為自己擔心。
他笑了笑,故作輕鬆道:“亞文,沒事的。那炸藥包外麵,還有層鐵製箱框架。雖然那是烈性炸藥,但隻要不觸碰引爆裝置,就算磕碰到,也不會引爆。因此,很安全的。”
“你?還說很安全?”林亞文撲閃著大眼睛,氣呼呼道:“我聽說,這次叫來軍方的直升機,也是你乾的?你呀?…你以為彆人沒想到這層嗎?人家肯定是想到了,隻是因為風險太大而沒有實施而己。可你?哎,我都不知怎麼說你好!”
路北方吱唔道:“當時那情況,我哪裡會想這麼多。我的目的,就是心想若不將堰塞河道疏通,萬一發生垮塌,那麼會將下遊幾個村莊衝毀。當然,要是萬一失守,我也知道,可能會麵臨撤職,或者承擔彆的責任!”
林亞文聽著路北方的話,真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見說不服他,還辯不贏他,林亞文隻得在這邊道:“得了得了!這事就這樣吧。你油鹽不進,我懶得理你。”
說完了,林亞文氣呼呼的,真就將電話掛了。
路北方看著這電話,嘴角微微上揚!
有個女人關心自己,疼愛自己,這種感受,無疑是很幸福的。
隻是沒有想到,林亞文在采訪一天後,回到綠穀縣城,跟團寫的第一篇報道,裡邊就著重提到了路北方。
路北方在微x上,一看這稿子,頭就大了。
他立馬打電話給林亞文:“亞文,可不可以不用對我著墨那麼多,你多寫寫縣裡麵的工作?”
林亞文張大嘴巴,責問道:“路北方,你什麼意思啊?你做的工作最危險,那是要將命豁出去的,我寫你怎麼了,寫你是理所當然呀。”
“再說,這稿子,是市裡安排的。市委金書記要看,姚市長要看,我爸也要看的!……到時,這隻對你個人有好處!”
路北方哈哈笑了起來。在笑後,路北方才認真道:“亞文,我知道你是好意!是為我好。但是,裡邊有些事情,我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你就當支持我,多寫寫縣裡麵的工作,寫寫咱們蘇縣長就行!至於具體原因,待你忙完了!咱們出去走走,我再給你詳細說說。”
“呃?那行吧!我暫時聽你的。”
林亞文不知道路北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看人家委屈自己,還說了神密理由。她這才將稿子改了,並約了路北方,在工作之餘,到綠穀的街頭走走。
陽光斜灑在蜿蜒的街頭,春天的氣息縈繞在四周。
一抹濃鬱的綠意,蔓延在行道樹的枝頭。
路邊的櫻花悄然綻放,馨香飄飄,如雲似雪,宛若春的精靈!
在這充滿詩意的街角,高大魁梧的路北方和清秀美麗的林亞文漫無目地的漫步,感受著微風輕撫過臉頰的溫柔,有著一種難言的默契和溫情,在這天地間彌漫。
在漫步中,路北方才將這次新聞報道故意忽略自己的原因說給林亞文聽:“嗬嗬,這次,我沒將自己考慮在內,主要的,我覺得在整個工作中,我不是最優秀最讓人感動的那個人,有幾名特警在,我哪都排不上號。”
“就比如說,跟我搬運炸藥的個特警,名叫杜濤!他就是第一個泅水過河,到河對岸去係保險繩的。麵對上遊堰塞河道隨時有垮塌的危險。杜濤毫不猶豫跳進河水中。他當時冒的風險最大,畢竟這河道,你也知道,很寬,河水當時雖然堰塞了,但依然很急。可他沒有猶豫,義無反顧背著繩索跳下去。我覺得,人家才是最值得學習的新時代榜樣。”
“那咱再寫篇稿,宣傳宣傳杜警官唄!”
“不了不了!”路北方擺擺手,然後凝著眉頭,望了眼身邊的林亞文道:“他是英雄,但我還是希望你多寫些蘇縣長。他呀,不僅是綠穀縣的領導,更是綠穀縣現在的符號。前一任綠穀縣縣長左秋,因貪腐和亂搞男女關係,現在還被關著!這給綠穀縣招了黑,讓我們這些領導乾部一出門開個會,人家彆的地方的領導乾部,便會問,你們原來那個貪腐縣長,現在怎麼樣了?那眼神?嘖嘖,怎麼著都讓人難受!……現在,我的想法,就是想讓蘇縣長的形象高大起來,抹掉上任縣長左秋的帶給綠穀縣的陰影!這樣,讓咱們綠穀乾部走出去乾工作時,也倍兒有麵子。嗬嗬。”
頓了頓,路北方再笑道:“當然,還有些事情,我說了你也不懂。這次,我想送蘇華個人情!具體緣由怎麼說呢?就是最近我和陳文棟在推動綠穀縣三個旅遊鄉鎮的全域旅遊項目,早先蓄謀幾次,想換掉庸庸無為的鳳凰鎮黨委書記鐘旭平,這需要他鼎力支持。沒有他支持,便辦不了!”
看著路北方如此娓娓道來,林亞文樂了。
她輕咬貝齒,揮著小拳頭,朝著路北方的胳膊用力擂了一拳,然後歎道:“還真想不到啊路北方,我以為你憨憨的,什麼都不要呢!原來,你會玩權謀了啊,真有進步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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