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確定,趙永東,是交通事故死亡?”
“千真萬確!剛才,我還特意就這事,詢問了交警隊南風中隊中隊長肖道雲,他親自去現場取證斟查的,而且還給我傳了照片。我看了照片,真是慘不忍睹!一台核載30噸,實載可能超過50噸的重卡,將趙永東和他情人所乘小車擠進山崖裡邊,完全變形,人麵目全非,根本分不清臉在哪裡,胸膛在哪裡!”
“啊!這樣啊!……”
路北方聽著趙永東死得如此淒慘,當即,心裡還是倍感痛楚。這種痛楚,不僅僅是對趙永東個人離世的悲傷,更是對生命無常、世事難料的深刻感慨。
接了湯永祥電話後,路北方憑直覺,總感覺這事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不對勁。這讓他的內心,良久被沉痛的情緒所籠罩,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但是,他還是覺得,無論如何,先將審問蔣明這件事情,落實下去再說。
下午的常委會上。
路北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交疊在桌麵上,眼神堅定。
會議開始,議題一個接一個地被提出,討論聲此起彼伏。因為曾雲這次外出的考察,按道理,曾雲會分享一些這次跟團之行的經驗,以及感悟。哪知道,他這部分,僅僅說了幾分鐘,然後調轉話頭,就暗戳戳批評起路北方:
“這次我離開湖陽外出十來天,金書記也去省裡開了幾天會!我們有些領導,見一把手出去有事,就擅做主張,決策市裡的很多大事,這樣的行為,真是要不得!!”曾雲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故意朝著路北方這邊描了一眼,然後再道:“就比如這次紀委下去查綠穀縣發改局這事,就是典型的個人英雄主義!……市裡部門,跑到鎮裡去搞工作,連招呼也不打,搞得市裡主要領導根本不知情!搞得下麵怨聲載道,典型的無組織無紀律,以後我希望不要再次出現!”
曾雲這通話,雖然語氣不是太尖銳,但明顯是批評!是赤裸裸的批判。
這讓路北方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反駁欲望。他作為這次事件的牽頭者,可不願被這樣的批評所束縛。
在曾雲說得得勁的當兒,路北方挺直腰板,毫不畏懼地迎上曾雲的目光,堅定而有力地打斷他的話道:“曾市長,得,得……你這事,就直接說我就行了!是我帶人,到綠穀縣的鄉裡搞工作!”
說完這,路北方轉而繼續道:“您的話,或許有其道理,但我也有自己的立場和觀點。我是帶人下去搞工作,是沒有通知綠穀縣,但是,我並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至少在我看來,我的行為,是出於正當的動機和目的。就連乾隆皇帝,還有可能微服私訪,我們市裡領導,為什麼不可以直接越過縣裡去搞工作?”
“而且就這事兒,我還想提點自己意見!那就是紀委這次將人撤了!這樣決定,根本不合邏輯,甚至可以說是令人費解!更想我想到,這中間有人,是不是與這利益方,有著不可告人的勾當!不然,市紀委下去查查案子,正風肅紀,怎麼像拿起石頭,砸了某些人的腳一般,讓人跳起腳來反對這事!……”
“放肆!”此時,曾雲也聽出來了,路北方說這話,其實就是針對他。
這讓他怒火中燒,怒不可遏。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路北方吞噬:“路北方,你真以為你是誰?我問你,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的決定?有什麼資格,調動紀委厲清霽的人去幫你辦事?我告訴你,市紀委的每次行動,是必須經過慎重考慮的,不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路北方和曾雲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一場激烈的衝突似乎即將爆發。
市委書記金哲隻得揮揮手,調解道:“好了好了……兩人都停!給我停下!你說你們兩人,一見麵,為這點小事,怎麼就杠上了呢?”想了想,金哲再道:“這件事情,市紀委出麵,還是鄉裡的事,確實是雷聲大雨點小,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現在……既然紀委的人撤了,那路北方,你就讓作風辦那幾人頂上?將這件事情,完美處理了,不就行了。這事兒,咱就不討論了……還有彆的工作嗎?”
金哲在湖陽,那是絕對權威的存在。
見他出來協調這事,曾雲和路北方,都稍稍收斂怒火。而且從心裡來說,他覺得既然紀委不願意到綠穀處理這事,那讓作風辦的人下去處理蔣明這事,也不是不可以!
總之,隻要到時候調查的結果,市委市政府承認就行!
從會議室出來,路北方便給政府辦副主任趙磊打電話,讓他將作風辦這邊的陳軍、麻永吉、曾海芸喊上,繼續調查綠穀縣發改局以局長蔣明為首,收受人家購物卡以及違規批示加油站批文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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