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工作會議上,大銀其實是代表著三方股東,來出席此會。
分彆是代表她的前情人、孩子的父親趙永東。
還有代表她死去的妹妹小銀。
以及她自己。
在這次會議上,就是按照之前的設計,銀行和債主方,自然直接了當,向東方石化公司提出索要3000萬元的債務要求!
而有意向,接手東方石化公司股份的公司,隻肯出3000萬元,來接收東方石化的資產和債務!
偏偏其餘股東,還同意這方案。
大銀雖是農家女兒,但對這樣的結果,她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她在重組會議上聲淚泣下道:“我不知道審計公司是怎麼審計的!但是我知道,這些加油站,現在實打實,已經投入了近7000萬元!是,我知道他的公司,有三千萬元左右的貸款!但是,現在你們審計成這樣,7000餘萬元的資產,審計成3000萬元,這未免也太黑心了吧!你們不帶這樣欺負我這個弱女子的!”
大銀的控訴,讓在場參會的人,都沒有好臉色。
尤其是主持這次會議的紀明軍,他聽著大銀如此回答,感到相當刺耳。這讓他斬釘截鐵,打斷她的話,以極度輕蔑的語氣道:“什麼太黑心了?誰黑心了?誰欺負你了!我說汪夏銀,你可以質疑,可以信不過,甚至可以自己請第三方審計公司,來對東方石化的資產進行審計!……但是,請你不要信口雌黃,胡亂地對我們的工作亂噴!”
“還有,你覺得這審計3000萬元太低了!那也可以,你現在就和眾股東籌措3000萬元還給銀行和債主,那東方石化的事,我們就不管了!”
眼見紀明軍眼睛眯著,說話凶巴巴的。
大銀沒轍了,她僅是一個打工妹出身的農村妹,哪見過這樣的場麵,她雖然抬起了頭,眼光卻露出微微膽怯,聲音很低,含著淚花辯解道:“紀縣長……我說了,你可能還不明白!我和趙永東從東莞回來,可是實打實帶了三千多萬元回來的啊,而且這幾年在綠穀縣包樓,也賺了千把萬元!”
“而且,就在後期,前兩個月,我還將綠穀縣房子全部賣了,籌錢蓋最後幾個加油站!可是,現在……我們明明投入下去四千餘萬,縣裡卻隻評估審計了三千多萬元!這讓我……讓我不僅沒有錢生活,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啊!這讓我們娘倆怎麼活啊?”
大銀這話一出,倒是讓會場,陷入短暫沉默。
眼見眾人似乎有了點同情心,大銀繼續道:“而且你們這次審計的,全是加油站建設所需的硬性資金!可是……在建加油站的過程中,有部分,是隱性開支,比如為了拿加油站的批文,需要請人吃飯,請人辦事,這些開支,也是很大的!……我之前就問過趙永東,他說了有三四百萬元這樣的開支!”
聽大銀將話題扯到這,一下就觸到了紀明軍的逆磷。
他一下就怒了!
他啪地將桌子一捶,大喝道:“好啦汪夏銀,你說這些有什麼用的!你還將你男人包養女人那些事兒,全都摻到裡邊,那有用嗎?……這沒用的,沒有任何意義!隻要公司不上賬的,審計方麵,就一分錢也不會列入裡邊!”
第一次重組談判,注定是不歡而散。
第二次談判,這次大銀什麼也沒有說了!
但是,她隻提了個要求,那就是她無論如何,要從重組後的公司裡,支走500萬元,這算是她代表趙永東、小銀,以及她自己三家股東,出讓東方石化90股份的意見。
這一次,紀明軍的手下,不僅沒理她,反而奚落了她道:“汪夏銀,你要500萬元?你一張嘴,就要這麼多錢,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啊?你一個打工妹,無名無份的,陪著人家睡了幾年,就值500萬?你真以為自己長了個金……幣啊?”
這尖銳的話語,就像利箭般射向她,刺破了她心中最後的防線。
大銀的眼眶瞬間濕潤,她緊緊咬住下唇,試圖抑製住即將湧出的淚水。但內心的痛苦和委屈實在太過強烈,她的肩膀開始顫抖,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再也無法忍受,猛地站起身,椅子與地板的摩擦聲在寂靜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嗚嗚嗚,你們不是這樣欺負人的!”
大銀的淚水已經決堤,她衝出會議室的門,留下了一屋子的驚愕和混亂。
隨著她的離場,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也因為她的離場,這次重組會議,又開不下去。
這事兒,彆人倒不急,讓紀明軍和文二狗急了。
紀明軍是想完成這事,少一項任務纏身,而且,他這次,也暗暗參股了文二狗的公司。
而文二狗,是急於接手這8個加油站,早日獲利。
大銀走後,紀明軍等人,一直在思考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文二狗來攬下接下來的事情。
就在當天晚上,文二狗的二個馬仔,將接了孩子放學的大銀,堵在學校附近她租房裡!
這兩個男人一打開門,其中一人從背後掏出把大利刀,啪地一聲,就將尖刀插在大銀租房的桌麵上。
另一人,將自己身上斜背的一個書包,砰地扔在大銀租房的地板上!
然後,高個子呲著牙,惡狠狠盯著摟著孩子的汪夏銀,威脅道:“這是50萬元!就是補償給你和那死人公司的補償!你願意拿錢,就明天到會場,將字簽了!若是不答應……哼哼……你住的地方我們也知道了,你小孩,我們也知道在哪上學了!你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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