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對於省紀委的龍濤、曹雨澤等人而言,真是忙碌至極。早晨一上班,龍濤那部室,收到綠穀縣汪夏銀的實名舉報材料。
憑著職業的敏感,龍濤察覺事態嚴重性,便立刻將情況,彙報給省紀委副書記周炳軍。在周炳軍的重視下,信訪辦與乾部五處,緊急召開案情研判會,考慮到這樁舉報,牽涉到縣長衣海凡,且金額達到幾千萬。
因此,省紀委才定下馬上奔赴綠穀縣的緊急行動。
中午十一點,龍濤和曹雨澤帶著五位隊員,從省城出發,前往綠穀縣城。到達綠穀縣城時,已是下午三點半。但見湖陽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路北方已經帶著六七名工作人員,焦急的站在路邊等候。
眾人自然沒有片刻休息,甚至連午飯都沒有吃,隻在服務區啃了桶泡麵,便跟隨路北方匆匆進入朝陽湖旅遊集團會議室,再次對案情進行深入分析,並部署緊急工作。
路北方是湖陽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官至廳級。而且最重要,他不對口負責這項工作。龍濤和曹雨澤都知道,一般地市的常務副市長,在市裡也就是協助市長搞好日常工作,順帶管管經濟文化招商等方麵的工作。
因此,龍濤、曹雨澤,都以為路北方來關注這件事情,來組織他們初到綠穀縣的會議,就是提提要求,大家見個麵,或者形勢上麵亮個相,對省紀委的工作,表示支持之類。
沒曾想,路北方在介紹了帶來的趙磊、阿音、陳軍等人,要求他們參與進來,積極分擔省紀委在這案子上的具體“打雜跑腿”等工作後,路北方個人更是在會上神情堅定道:
“這次省紀委能重視綠穀縣的這起事件,我代表湖陽、代表綠穀人民,真心感謝大家!!我們市政府的這幾位同誌,這些天,將全力服務於省紀委專班!你們的材料要寫,有記錄要記,有快件要送,就吩咐他們就是!請放心,我們不參與和打擾你們辦案,但是,我們一定要在湖陽市做好外圍服務,保證省紀委團隊能高效便捷地辦好此案!”
兩人都以為路北方在會上說得鄭重有聲,也隻是走走形式而已。他一會兒,或許將自己這幫人留下,而他拍拍屁股走人,畢竟作為常務副市長,他的工作,真的挺忙的。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路北方不僅留了下來,而且就在組旁邊的辦公室,他給自己,也安排了一間辦公室。
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來督陣,而且還帶了支自己隊伍過來,可見湖陽市對這些案件的重視,這也讓省紀委的幾人,都頓感振奮。
特彆是來的路上,曹雨澤等人,在車上也聽說龍濤講過路北方的故事,知道他從綠穀縣的臨河鎮一步步,憑借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勇往直前的精神,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高位!
龍濤的講述,讓曹雨澤等人感受到路北方在奮鬥過程中的艱辛與不易,對他更是充滿敬意和欽佩。而眼下,曹雨澤這才知道,綠穀縣正是路北方的大本營。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與他息息相關,承載著他的心血與期望。
如今,大本營卻如同被烈火焚燒,讓他痛心疾首,他誓要撥亂反正,力挽狂瀾,讓那些製造混亂的罪魁禍首付出應有的代價,讓這裡再次煥發生機與活力。
路北方與眾人開了個會,提了幾點要求,然後便是將案情交給省紀委和自己帶來的幾名同誌商榷。
而他,則負責落實剛剛在會上,省紀委龍濤提到的幾件事情。
其中之一,就是要嚴防風聞此事的相關乾部外逃之事!
曹雨澤在會上講到,有些乾部,本來還牽涉到彆的案情!特彆是貪腐數額特彆巨大的“隱形蛀蟲”,可能眼見這次事情鬨大,他們便攜款潛逃之事。
當然,這些人有可能逃向國外,但更有可能在國內失聯。他們藏匿的目地,一是阻礙案子的審查,致使案子無法審查下去,二來,就是緊急轉移贓款,就在藏匿的這幾天,將涉案款項,緊急轉往國外,或就地就近化解。說到這的時候,曹雨澤還在會上舉了幾個例子,都是國內新聞中,報道過的案例。
這事兒,自然落實到路北方的身上。
路北方任龍濤和曹雨澤在旁邊的會議室分工布置工作時,他在這邊另一間辦公室,已經給市公安局鄭浩打電話,要求他這邊,立即加強出入境人員的審查!特彆是針對綠穀縣副科級以上乾部,若是在這幾天提出出入境的申請,必須給他打電話核實才能放行!
鄭浩在那邊答應之後,路北方想了想,雖然綠穀縣,包括湖陽市的乾部想要離境,肯定審查相較於以往更為嚴格。
但還存在的問題就是,若這幫人不是離境,而是在國內藏匿。那麼現在交通這麼發達,不僅公路客運隨時可以出行,鐵路高鐵交通更是四通八達。若是私家車出行,更是無法進行掌控。
坐在辦公室裡,路北方撐著下巴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個棘手的問題交給易維南來處理。他撥通了易維南的電話,詳細闡述了省紀委乾部曹雨澤的擔憂和自己現在所麵臨的問題。
易維南在聽取路北方的敘述後,想了想道:“鑒於這樣的情況,還是讓國安部門,對這次舉報信上麵提到的乾部,以及所有涉及此案人員的通訊工具,進行全麵定位跟蹤吧!若是他們離開綠穀縣,我再及時向您彙報。”
路北方仔細考慮後,認為易維南提出的方案確實不錯。
這樣一來,對於可能聞風而逃的相關乾部,湖陽這邊已經築起一道堅實的防逃屏障。通過國安部門的全麵定位跟蹤,無論是想要離境的,還是在國內藏匿,這些乾部的行蹤,都將無處遁形。
當下,嚴防風聞此事的相關乾部外逃之事,也就算解決了!
就要掛電話的時機,路北方恍然想到,幾個小時之前,交待易維南的一件事。他關切地問道:“維南兄,那個舉報人和重要證人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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