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澤與趙磊率領著六特警,迎著深沉黑夜,在淩晨三點,抵達湖陽繁花大酒店。此時的衣海凡,找了兩個女人,享受短暫的歡愉後,正光著身子,四仰八叉躺在溫柔的大床上,睡意沉沉。
對於衣海凡的跟蹤,從頭到尾都沒有間斷過。這次他入駐繁花大酒店,更是掌握得清清楚楚。但是,定位到繁華酒店,至於他在哪房間,就掌握不清楚了!畢意現在的定位技術,對於這種高層酒店,是未能顯示出樓層和客房的。
若是開錯了門,打擾到彆的顧客,肯定對酒店產生不好的影響。
為了不打攪客人,曹瑞澤與趙磊領著六人進入繁華大酒店後,便直奔酒店前台。負責領隊的特警大壯,亮出工作證道:“我們是公安局特警大隊的,現在,請你們經理過來一下!”
一看是公安局的,這前台小妹神情一愣,趕緊放下手頭工作,蹬蹬將在前台角落眯著眼睡覺的女經理叫了過來。女經理仰著頭,盯著眾人一臉不解道:“你們,你們要乾什麼啊?”
曹瑞澤一步上前道:“我們要來你們酒店抓捕一個人,為了不打攪彆的住客!請你協助我們將這個客人找到,並將房號告訴我們!我們需要悄悄無聲息將這個人帶走。”
“你們是來抓犯人?”
“對。”
“可是,我們這麼多房間,你們要找個什麼樣的人?”
“衣海凡,請你幫著找一個叫衣海凡的人。”
“衣—海—凡!”這個梳著劉海的前台女孩,神情專注的在電腦上輸入這三個字,然而,她在係統裡操作了一陣,卻沒有結果,隻得仰起頭,盯著眾人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入住這麼個人!係統裡邊,沒有他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
曹瑞澤和趙磊,互相遞了一個眼神。兩人心裡便明白,這個衣海凡,還真是具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他肯定入住的時候,用的不是他自己名字。
想了想,趙磊上前道:“那?請你幫我們查查,在晚上12點之後到淩晨三點這階段入住的客人,你們最好把他們的監控調出來,我一眼就給識彆出來。”
曹瑞澤想了想道:“你們看看,有沒有一個身材中等,穿白色襯衣,外套夾克的男人?約摸四十六七歲。”
曹瑞澤這麼一說,前台的服務員就有印象了。
這女孩將劉海一甩,回話道:“要說這男人,我倒有印象。他應當住在1608!我們12點之後,一共入住了四個客人!有兩對是情侶,還有一個男的。但那男的,隻有三十多歲,穿衝鋒衣。若說穿夾克的?……我敢肯定,就1608的客人了!”
一聽衣海凡所住的房間已經確認,曹瑞澤揮手道:“好!還請酒店,配合我們把門打開!謝謝!”
眾人跟在酒店經理的後麵,步履匆匆上電梯,然後直奔1608室。
當服務員輕輕將門打開的時候,曹瑞澤和趙磊兩人走在後麵,六名特警靠前,大家推門而入,靜靜站在衣海凡的床邊。
其中一名特警才啪地將燈擰亮,喊名道:“衣海凡!”
衣海凡剛才付出體力較多,此時睡意正酣,被人從夢中一驚而起,看到床邊站著這麼多人!他不相信眼睛似的揉了揉,然後瞪直眼道:“你們,誰啊?”
曹瑞澤沉聲道:“我是省紀委乾部五處處長曹瑞澤!衣海凡,請你主動配合我的工作!現在就穿好衣服,跟隨我們回綠穀縣去吧。”
“什麼?省!紀委的?”衣海凡一聽,臉色一拉,目光頓暗。
他這舉動,也讓大家身心一緊,生怕他做出什麼暴躁的舉動出來。
然而,衣海凡不僅沒有暴躁的舉動,反而在一愣之後,朝眾人微微一笑道:“這麼晚了,你們還從綠穀縣跑到湖陽來將我帶回去!我說你們,就不要睡覺嘛?”
“這不是你管的事!”
“好好!算我多嘴!那請將我的衣服,丟給我一下!我穿好衣服,跟你們走吧!”連趙磊都沒有想到,將衣海凡從湖陽帶回綠穀縣的過程,出奇的順利。這家夥,也很配合。從跟著上車,現到下車,他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唯一的一句,還是衝司機說的。
他很有禮貌地,大聲提要求道:“哎,師傅,請將車內的空調,調高一點點好嗎?這夜深了,天冷!”
除此之外,他沒有說一句話!
他也知道,跟這些人說再多,也沒有什麼用。
真正能決定他命運的,絕不是車上所坐的這些人!
將衣海凡帶到綠穀,再到入駐濕地公園酒店的單間,將他的通迅手機收繳,以及在客房外派人值守,省紀委三人進入他的房間,準備開展對他的談話……都進展得相當順利,乃至趙磊負責向路北方彙報這件事情時,路北方還有些疑惑。
“他沒有絲毫反抗?”
“沒有!我們找到他,他就跟著我們走了!”
“這很不尋常!”路北方皺著眉頭,對衣海凡的舉動感到有些不解。
縱橫官場幾年,路北方當然深知,差不多所有官員在麵對調查時,很多人都會表現出不同程度的反抗或抵觸情緒。但衣海凡的平靜配合,讓他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但是,在此時此刻,路北方已經不再尿性衣海凡是什麼態度了!
他目光堅定,語氣淩厲道:“不管他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他交待了問題!那接下來的一切,就都好辦了。”
殊不知,衣海凡的這招,就是不反抗,不交待……
這天晚上,任工作組進客房去問了半天,試圖從他口中撬出些什麼,但他就是不吱聲。
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喧囂與嘈雜,問到具體問題時,他嗯嗯嘰嘰,就是不說重點,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衣海凡當然清楚,當他被帶往綠穀縣的消息傳開後,那些關心他、支持他的人一定會采取行動,想方設法地營救他。他不需要過多地擔憂自己的處境,他隻需要一點時間,需要點耐心,等待那個時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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