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路北方不僅要麵對巡視工作所帶來的重重負荷,還要在市長缺席的日子裡,獨自肩負起市政府日常的繁重工作。
那些瑣碎的事務,如同無儘的洪流,將他淹沒其中。
更令他感到崩潰的是,一些乾部在背後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仿佛他成了眾矢之的。
而曾雲及其夫人更是多次前來鬨事,使他的心境雪上加霜。
曾雲被省紀委撤職並降為正處級乾部之後的第三天,他蔫頭耷腦,從省城回到了湖陽市。
當天下午,他就一聲不吭,帶著兩個人,回到市政府收拾他的東西。
曾雲來收拾東西,而且他雖然被撤去市長職務,可還是堂堂正正的正處級乾部。這放在市裡的哪個崗位,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因此,出於多年共事的情麵,很多同事碰麵了,還揚揚手,與他打招呼。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曾雲收拾好辦公室的雜物,讓帶來的兩人肩提手扛,將打包的生活用品朝電梯口搬的時候,他則抱著一堆書,穿過走廊,前往電梯口。
路北方的辦公室,就在電梯口第二間。
曾雲路過路北方的辦公室,可能覺得氣憤難平!
他突然站著,抽瘋似的朝著路北方辦公室門,嗵嗵就踢了兩腳。
而且,還故意站在外麵,罵一些不好聽的話。
此時,路北方就在辦公室辦公,聽到聲音和謾罵,當即怒火升騰!路北方年輕有血性,他騰地起身,握著拳頭,唰地就將門拉開!他黑著臉,形如包公,厲聲朝曾雲責問道:“老曾,你瘋了?你在乾什麼?”
曾雲懷裡抱著一紙箱書籍,他冷冷的站在路北方辦公室門口,目光針鋒相對望著路北方,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聚在眸光刺向路北方!他覺得自己的被撤職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小子!在這種憤怒的凝視中,最終,曾雲將所有的怒火,凝成幾個字噴向路北方:
“我乾什麼?我乾……你娘!”
這一句話,猶如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起了千層浪花。路北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中噴射出怒火。他猛的湊上前,捏緊拳頭,揮拳就朝曾雲臉上呼去。這是他的逆鱗,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底線。
曾雲這老東西懷裡抱著東西,毫無防備,待到他稍反應過來,臉上已經結結實實挨了路北方一巴掌。
啪的一聲。
那刹那,空氣仿佛凝固了。曾雲的臉頰的疼痛,如同電流般傳遍他的全身。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路北方,眼中充滿了驚愕與憤怒。他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無情地踐踏,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發。
他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下,任那些書籍被弄得到處都是,淩亂不堪。他一撲上前,就要反擊路北方。但路北方早有防備,一個閃身便躲過了曾雲的攻擊。曾雲撲了個空,重心不穩,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就在這時,幫著曾雲搬東西的兩人,一見他曾雲這五十好幾的老頭,還要逞強挑戰身強力壯的路北方。當即,這年輕人忙著放下東西,過來橫在路北方和曾雲中間,擋著曾雲道:“彆打了,彆打了!……沒必要!”
另一人則攔著路北方道:“路市長,您到那邊去,您讓讓……”
有人擋在兩人中間,暫時隔斷了戰爭。哪知道,事實上,曾雲早就崩潰了。他伏身撿起來幾本書,又覺得索然無味,氣鬱難消,當即就將撿起來的書本,隔空朝著路北方身上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