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景天見路北方怒火滔天,隻得趕緊給他的茶杯,到飲水機接了杯水,然後再勸阻道:“路市長,這事兒……反正咱們也管不了!要不,咱們也就不管他了,這文書的內容,也不放在湖陽日報刊登了!?”
路北方窩了一肚子火,他啪地將梅景天拿來那文書,重重丟在辦公桌上,然後氣憤道:“這完全沒說服力的東西,讓我們怎麼放湖陽日報公布?這不等於間接讓我們自己揮起手,打自己的臉?”
“那這麼說,咱就不刊登算了!”
“可是不刊登?綠穀縣發生原縣長被查,港商投資人被陷害致死一事,又如何向這方老百姓交代?”
……
路北方此話一出,梅景天也陷入了沉默。
路北方皺著眉頭,再撿起那文書看了一遍,又想了約有分把鐘,然後才道:“要不,你讓湖陽日報藝術處理一下內容吧,發一段小小的簡訊就可以了!媽的,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事明顯有失公允,但咱們又不能不給老百姓一個交代,看樣子,也就隻能這樣模糊處理了!”
“不過,就綠穀縣原縣長衣海凡這事,咱們市政府可以聯合市紀委,組織市縣區及部門一把手二把手,通過內部學習的方式,以案說法,深入剖析衣海凡落馬的前因後果,讓每個乾部都知道,廉政建設是黨和國家長治久安的根本保障,是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重要基石。任何試圖以身試法、伸手觸碰紀律紅線的行為,都必將受到嚴厲懲處。”
路北方說完,梅景天應了聲好,然後道:“我這就跟湖陽日報對接,讓他們明天就將衣海凡案塵埃落定這消息發出去。隨後,我再跟紀委厲書記對接,安排接下來在全市處級以上乾部中,開展以案說法的工作。”
“好,你就落實這些工作去吧!”
梅景天初任時,對於比自己年輕許多的路北方,心中頗有些不屑,甚至帶有些許敵意。他倚仗著自己與市委副書記張宏偉的深厚交情,時常帶頭對路北方進行打壓,企圖削弱其影響力。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梅景天在與路北方共同工作的過程中,逐漸發現了這位年輕領導的過人之處,他的能力和智慧讓梅景天刮目相看。特彆是這家夥正直無比,一心為民,更是讓他心中的偏見與敵意,也在逐漸消散。
待到梅景天出去安排工作之後,路北方又將這文書通報,撿起來看了看。
這一回,路北方仔細研究了這文書的內容,發現這裡邊,也僅僅隻有衣海凡一個人,可能定罪不全麵,也可以說是過輕吧,至於其他人,好像並無什麼毛病。
而且,這回路北方再撿起這文書研究,主要的,還是這裡邊,有他關心的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此案的參與者,路北方的前女友,苗欣。
路北方仔細看了,苗欣所犯的罪行,第一,係商業賄賂罪;第二,係介紹賣淫)罪。而且,在通告中,也提到此女有自首情節等內容。
路北方怔怔地看著這文書通告,他心裡想的,雖然苗欣今日被判刑,他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苗欣曾告訴她,她患了絕症。
她患了絕症,為什麼法院還要判她收監坐牢?為什麼不緩刑?
直到現在,路北方依然不知道苗欣從一開始,就賣慘騙他!他覺得苗欣得了絕症夠慘的,現在還要呆在監獄裡,似乎也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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