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年工作交往中,錢向陽與省財政廳副廳長陶明曉有了一絲交情,不僅彼此熟悉,而且省財政係統的現場工作會議,去年還放在湖陽市召開。
會議地點,就在綠穀縣臨河古鎮。
目地也很明顯,就是到這風景優美的地方開係統會議,亦是會議,亦是出遊,陶治情操與工作探討兩不誤!深得係統職工歡迎。
錢向陽打電話過去,陶明曉在電話中,暗戳戳卻是實話實說道:“你們湖陽,是不是得罪我們儲廳長了?這次事情,是廳長親自交待的!而且,據我所知,彆的城市並沒有削減,就削減了你們湖陽市的轉移支付資金。”
“娘的,這怎麼回事啊?好像我們也沒有人得罪儲廳長啊。”
錢向陽一聽陶明曉的話,臉都黑了。
陶明曉在那邊賤兮兮道:“若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恐怕,這事兒也隻有儲廳長他自己才清楚。要不,你打他電話,直接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向陽想了想,鼓起勇氣,還真是給儲春天打了電話。
儲春天是官場老狗,一看錢向陽的來電,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儲春天在電話中,嘮嘮著客套道:“呀呀,錢局長,這湖陽的資金,是少了!確實是少了!但是,這裡麵,是省領導的意思。他們也知道,這一年來,湖陽經濟工作抓得好,稅收有大幅度增加,因此,就將這筆資金,調劑到更困難的地方去了!”
錢向陽一聽這話,自然想與他爭辯一番。
哪知道,儲春天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在陳述完情況後,直接就打麻虎道:“呀呀,向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現在出席一個會,馬上就到會場了!我先掛了,有事啊?你再聯係聯係我們廳裡分管具體工作的副廳長,有什麼問題,向他們提都可以的!”
說完,儲春天啪的一聲,就將電話給掛了。
錢向陽出師未捷身先死,與那邊沒對上話,就吃了癟。
這事兒真將他氣得半死。
沒辦法,眼見事情越來越糟糕,錢向陽隻得將這件事情,隻得將這事,向分管局裡工作的副市長李丹溪進行了彙報。
李丹溪皺著好看的柳月眉,盯著錢向陽道:“有這樣的事情?”
錢向陽拳頭握著,焦躁地回答道:“都兩個季度了!少了一個多億了!這工作還怎麼搞啊?”
李丹溪輕咬著嘴唇,喃喃道:“路市長在家的話,咱們現在就將這情況彙報給他,但他這兩天去南暉縣的桃花江鄉村振興示範片區,陪省農業農村廳一行迎接驗收去了!……實在不行,咱們先去趟浙陽,到省財政廳探個底,摸清楚情況再說!!”
“我覺得也可以!”
第2天早上,李丹溪和錢向陽帶了兩個人,便乘坐高鐵,一大早去了省裡。
哪知道,這回儲春天連麵都沒見,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再次將李丹溪和錢向陽,推給省財政廳辦公室主任,讓他出麵,接待他們。
李丹溪和錢向陽來省裡的目地,肯定是要見儲春天。
現在讓辦公室主任來接待他們,那有個屁用。
辦公室主任,肯定當不了儲春天的家。
這趟,錢向陽和李丹溪,在省財政的辦公室等了二個多小時。
但最終,儲春天沒有露麵,而且這辦公室主任,針對湖陽的這件事情,亦沒有拿出具體的解決方案。
這一次無功而返,直接將李丹溪給氣炸了。
當天下午,李丹溪和錢向陽怒意濃濃,從省城匆匆趕回湖陽。
李丹溪經過路北方的辦公室門口,恰巧見路北方的辦公室門開著,他正趴在辦公桌上處理文件!當即,她就輕咬著唇,急步拐進路北方的辦公室。
路北方聽到輕巧而有節奏的腳步聲響起,將頭微微昂起來!
一抬眼,便見李丹溪曼曼的身影,已經湊到了自己辦公桌前。
“丹溪,這是怎麼了?心急火燎的?”
“哎,北方,彆說了!真是氣死我了!”李丹溪自己一屁股在路北方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手兒互相一操,憋著臉蛋,氣呼呼道:“這兩個季度,省裡給咱們市裡,少拔了近一個億!今天早上,我和錢向陽兩人,坐高鐵去省財政廳,準備就少撥付轉移支付款項一事,到省財政局找儲廳長問問。哪知道,這姓儲的,壓本就不待見我們!甚至故意找了個理由,故意躲起來不與我們交流!整整一上午,他都沒有在財政廳出現!隻讓一個辦公室胡亂地接待我們,讓我們等了一上午,都無功而返!你說這氣不氣人!!”
路北方一聽李丹溪彙報,省裡轉移支付,兩個季度少了一個億!
當即,他唰地就站起來,臉色變得異常陰暗,仿佛暴風雨前的天空。
路北方瞪大眼:“你說,省財政廳這幾個月,給湖陽少撥了一個億!”
“就是!上個季度少了5000多萬,前幾天撥第二季度的,還是少了5000多萬!”
“那怎麼行?”
路北方聽著,眉頭緊皺。
他既有對省財政廳決策的不解和質疑,也有對市裡未來發展的擔憂。
畢竟,湖陽不是財政完全能自給的城市,資金的缺口,對於市裡的發展來說,無疑是沉重打擊!
若是沒有這些資金到位,許多原本計劃好的項目,可能會因此擱淺,公務員們期待的福利,也可能會受到影響。
特彆是市裡一些民生方麵的投入,可能因資金短缺而停滯不前。
麵對這樣的事,路北方咬著牙想了想,篤聲喃喃道:“丹溪,你先彆著急上火!這件事情,我想沒這麼簡單。實在不行的話,我去一趟杭城?去找找儲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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