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明則臉上露出幾分狠厲,再次上前,逼近代紫金,聲音低沉而冷酷道:“代紫金,其實你我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眼下的局勢。你若是選擇與我們合作,將事情全部攬下,我保證你的家人會安然無恙,你的那些錢也會一分不少留給你的家人。但如果你不想將事情攬起來,那麼,你一樣會坐牢,你的錢會充公,你的家人,將會麵臨怎樣的困境?你應該能想象得到!”
代紫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顫抖著聲音道:“駱書記,我……我?……”
張宏偉緊盯著代紫金,見他眼中滿是忐忑與不安,他火上澆油道:“紫金,情況真的不妙,我……我真的希望你能顧全大家,為了你的家人,也為了你自己!”
代紫金臉色慘白,呆若木雞。
駱明在辦公室裡踱了幾步,轉身拍了拍代紫金的肩膀,語氣柔和了幾分道:“紫金,你放心吧,隻要你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我保證你的家人會安然無恙。而且,等你出來之後,我還會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工作!…還有,若是你想通了,現在立即回家,將你收莊子豪的那些錢,給老家的父母送回去!回頭,再立馬到紀委自守,懂了嗎?省委調查組,預計下午三點鐘就到!再磨贈一會,一切都來不及了!你知道嗎?”
代紫金也是聰明人,他其實心裡知道,駱明和張宏偉的步步緊逼,讓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很明顯,若是自己被抓,真可能重判,而且自己收的那點錢,也會上繳!
而若是依張宏偉和駱明所說,自己兜著,說不定他們真有可能,能讓自己收的那些贓款,不被追繳!
代紫金的心雖然很疼,但他還得接受這個決定。他知道,這是他能為家人做的最後努力。
……
從張宏偉的辦公室出來,代紫金將自己之前收受的贓款,全部取了,用個袋子拎著,回了趟襄南縣城郊的老家。
在家裡,他將收受這80萬元,分成5份,分彆藏在自己老屋的角落裡,以及父母的衣櫃裡。
然後,他交代患塵肺病的父親道:“爸,這些錢,是給你看病和照顧老弟的!無論誰問起來,你都不能告訴他們!”
代紫金那瘦弱得扶著牆根,喘氣都困難的老爸,懵懵懂懂回答:“我問你,你這錢,哪來的?”
代紫金回答:“錢哪來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反正記著,最近誰來找你問錢的事,你都不要給他!包括我老婆來問,你也不要給!這錢,就是給你養老看病的,這是救命錢!你懂了嗎?”
代紫金老爸點點頭後,代紫金才如釋重負,將車開離了老家,再次將車開進市委大院內。
就在掛著“湖陽市紀委”那棟樓不遠處,他將車停下,望著那肅穆的大字,他實在沒有勇氣,邁出自守那一步。
那種痛苦和絕望,如同黑暗中的深淵,吞噬著他所有的希望與勇氣。曾經的貪婪與欲望,將他一步步推向了深淵的邊緣,如今,他終於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他回想起自己剛畢業跳出農門的那些年,好意氣風發,好想在官場上有番作為!現在,卻為了權力和金錢,做出背叛與犧牲。現實與理想的差距,此刻都化作了尖銳的利箭,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臟。
他深深地呼吸,俯瞰著湖陽市委大院這權勢滔天的院落,此刻,他才感覺,那些昔日的光鮮與繁華,如同鏡花水月般破碎,隻剩下一片空洞與冷漠。
他的手顫抖著,不由自主地,觸到自己的配槍。他摸索著將槍掏出皮套,然後將帶著金屬質感的槍筒,伸進自己的嘴裡,對著的喉嚨。
接著,代紫金慢慢閉上雙眼,任眼角有淚水滑過臉頰,然後,他手叩板機……
“嘭!”
伴著一聲沉悶聲響,代紫金的身軀猛然往後一彈,便消失在湖陽政府大院的空中,隻留下一地的碎片,和無儘的哀歎。
……
路北方從西嶺市回到湖陽,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
這其中,就是因為他在服務區,將幾個g的視頻發給了幾個領導,耽誤的個把小時。
春日的陽光溫暖和煦,微風輕輕拂過臉頰,帶來了新生的氣息。花兒競相綻放,大地披上了一層綠裝,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生機與希望。
但在湖陽市府大院內,因為雲穀區公安局長代紫金的自殺,籠罩了一層彆樣怪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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