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聲音嚇人的很,兩個女子看著宋璋的臉色,哪裡還敢多呆,連忙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正又這時鳴鶴進來,看著微微有些衣衫不整的宋璋,俯身子在他耳邊低聲道:“將軍,二皇子來拜訪了。”
宋璋皺眉,沉眉思量一瞬,攏上衣襟,讓人去請人進來。
臨春院內,月燈被丫頭扶著從地上起來,先是茫然的看了一圈,又連忙掀開簾子往內室走。
內室裡隻有一盞昏黃的燭火,冷冷清清,窗紙上的雨聲嘩嘩作響,冰涼潮濕。
她看到姑娘趴在靠塌上,烏發披了滿肩,身上的毯子滑到腰際,又垂到地上欲落不落,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體。
即便姑娘一聲也沒發出來,月燈卻已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她忽想起淩夫人走的那個晚上,淩夫人咳出的血染了姑娘滿身,緊緊抱著姑娘舍不得離開。
在最後閉眼的那一刻,她已跪在床前哭的快暈過去,姑娘卻將臉埋在淩夫人漸漸冰涼的懷裡,抱著一整夜,一聲也沒吭。
第二天姑娘說,作惡的人總會付出代價的,即便身邊至親也一樣。
月燈輕輕走到沈微慈身邊,彎腰將地上的薄毯撿起來蓋在沈微慈的身上,又輕輕的喊:“姑娘。”
隻是半晌也沒有回音,月燈用手摸了摸沈微慈的後背,一手冰涼。
現在已入冬,下雨更冷,屋子裡也沒個炭火,潮濕發冷的,露著單衣在外頭,一般人也受不住。
她又喊了聲:“姑娘要睡去塌上睡吧,我再給姑娘放個湯婆子。”
“晚膳也快來了,姑娘也要用飯的。”
沈微慈垂下的冰涼手指這才動了動,將眼裡的淚意全潤在枕上,撐著坐起來。
烏黑發絲落了滿肩,她看向月燈,聲音沙啞道:“剛才二堂兄來這裡的事,叫外頭丫頭彆說出去。”
月燈見沈微慈眼眶通紅,眼睫上還帶著濕潤,不由坐到沈微慈身邊,看向沈微慈側臉道:“這事本就是他不對,姑娘又沒惹他,他做什麼這麼欺負人?”
“姑娘就算說到二老爺和老太太麵前,姑娘也是有理的。”
沈微慈疲憊的撐著額頭低聲道:“父親為我找的這門親事我不想有差錯,每回父親都叫我去書房見章公子,這事恐怕二夫人還不知道。”
“要是現在說到老太太麵前去,府裡的人便都知道了。”
“二夫人定然是不願我嫁的太好的,不然父親也不會瞞著二夫人,還叮囑我不要在二夫人麵前提起此事。”
“如今隻有章公子快些來提親了,我的心才能放下。”
說著沈微慈起身往床榻上去,背對著月燈又躺下,吐出一口氣:“再說宋璋是大房的人,身居高位,且也不全算侯府裡人,或許老太太也沒法管。”
“即便管了,也不過四兩撥千斤,反給彆人鬨了談資。”
“月燈,你忘了上回下雙陸棋的事情了麼,明明誰都看見了,可誰都做睜眼瞎,即便在這侯府裡也要分利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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