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出來將鬥篷披在沈微慈身上:“雨有什麼好看的,姑娘的風寒本快要好了,彆又吹涼了。”
沈微慈點點頭,側頭看向月燈,露出個溫溫笑意:“也是。”
說著她攏緊鬥篷,轉身回了屋子裡。
屋子裡多點了幾盞燈火,沈微慈過去坐在窗前桌案上,聽著窗紙上打來的雨聲,鋪開麵前白紙,又沾了墨,提筆在白紙上落字。
沈微慈寫的很慢,字字嚴謹,燭火將她雋秀的身形拉長,落在牆上,一樣溫和倦怠,如泛香氣。
第二日沈微慈去文氏那兒問安,文氏難得的邀了沈微慈留下一起用飯。
這日正是休沐,沈榮生也在的,文氏留她在一起用早膳,或許也是在沈榮生麵前做做表象。
飯桌上,沈微慈挨著沈昭昭坐在一起,隨著丫頭來往,光是早膳桌上就擺了七八來道菜。
沈微慈看了一眼,多是她從不曾見過的,烹白肉,玉蘭片,肉山藥,又低頭看著麵前小碗上的魚翅湯,從前也隻聽說過。
她的院子送來的早膳通常是紅棗粥或小米粥,兩道素小菜配一肉菜,沈微慈本已覺得吃不完,原來二院裡更甚。
聽說各房要吃好的些都會給廚房每月遞銀子去,送她那去的,應該是基本的分例。
菜上齊了,沈榮生先動了筷,沈微慈看著其他人也動了,這才去拿筷子。
再看屋子內角落處的炭火,她記得這裡更早些就開始生炭了,她也打聽過,侯府裡要入冬後才給各院分,隻是現在早已入冬,她的院子還未來炭。
飯時都沒有說話,飯後又淨口洗手,丫頭送來毛巾擦乾,一套下來,外頭已是大亮。
沈榮生看著沈昭昭笑道:“你們兩姐妹平日裡也該多熱絡的,昭昭,帶你三妹妹去你院子裡說說話,往後你們各嫁了人,也多來往才是。”
沈昭昭自來對沈微慈瞧不上眼,聽了父親的話本是想也沒想的要拒絕,可又想到母親和祖母的話,萬一沈微慈嫁給張廷義不念親情,對付自家人壞了事,也就忍下了話。
雖說她瞧著沈微慈那謹小慎微,不聲不響的樣子也沒那個膽子,但母親和祖母對她吩咐了好幾次,她也隻得收收脾氣。
她朝著沈微慈露出一個笑來:“三妹妹要去我那兒坐坐麼?”
沈微慈看著沈昭昭從來倨傲的眼睛,自小在府裡被寵著長大,金嬌玉貴,帶著幾分傲氣,喜怒都在臉上,今日會忽然對她好顏色麼。
她將帕子捂在唇邊輕輕咳了咳,細聲道:“昨夜回來路滑,差點摔了,傘也落了地淋了些雨,應是染了風寒了,我怕給二姐姐染了病氣,等我好了,下回再去二姐姐那去吧。”
沈昭昭本就是做做樣子的一問,她與沈微慈之間可沒什麼可說的,也算沈微慈識趣。
倒是沈榮生聽到沈微慈病了,上前關心了一句:“風寒可嚴重?我待會兒叫府醫去給你看看。”
沈微慈目光掃過文氏臉上的神色,又看向沈榮生搖搖頭道:“不過是稍咳兩聲,一兩日就能好了,也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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