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迎上宋璋的目光:“二堂兄既然如此不待見我,我亦不好再待在這裡惹二堂兄不快。”
她手指捏緊,聲音低顫“我現在便走。”
說著沈微慈掀開被子就要坐到床沿上起來,隻是她才剛坐下,準備穿上繡鞋站起來時,肩上卻被忽然按了一隻大手,讓她想要起身也根本起不來。
那隻手的力道很重,重的沈微慈的肩膀已經微微泛起了疼。
她不解的抬頭看向宋璋,她實在看不懂他。
為什麼這麼喜怒無常。
宋璋的臉色已經沉到了極致,按在沈微慈肩膀上的手指動了動,聲音陰冷的有些可怕:“在我這兒你誰也不許見,也彆想走。”
宋璋說完這一句話,又鬆開放在沈微慈肩膀上的手,轉了身就大步離開。
沈微慈看著宋璋離開,她倒希望他再彆過來了也好。
屋子裡全是他的人,外頭定然也還有侍衛,她知道自己現在走不出去,也沒想要再費神出去。
隻是章元衡知道她在這兒,夜裡也要過來見她,她想著裡頭應是有什麼誤會,不然他不該再來的。
側頭看向窗外,窗戶被合上,窗下梅花黯然綻放,她怔了一下,又疲憊的側身埋進被子裡。
今日定然是見不了章元衡的,隻能後頭再想辦法。
旁邊的丫頭看著手裡還隻剩了一小半碗的粥碗,又看沈微慈已側身躺下去,小聲的問:“沈三姑娘還吃粥麼?”
沈微慈本就沒有胃口,搖了搖頭。
她這時候舌頭已疼的隱隱麻木,剛才說了那麼多話,傷口扯到了,這會兒再不想開口。
丫頭看著沈微慈背過去的背影,也沒有再勸,悄聲的退了下去。
這位沈三姑娘看著像是位脾氣極好的人,下午時對她們下人也都是眉眼含笑,溫聲細語,怎麼瞧著也不向那等將軍口中水性楊花善勾引的人啊。
她低頭走出去,一跨出門檻就見著將軍正站在廊下,見著她端著粥碗出來,臉色就一冷:“她除了這,再沒吃過東西了?”
丫頭就忙點頭,又小聲回話:“沈三姑娘說吃不下彆的,隻想吃粥。”
宋璋臉色又是沉了下,眉頭緊皺。
鳴鶴站在宋璋的身邊看著宋璋的神色小聲道:“要不屬下現在去打發了章元衡?”
宋璋看了他一眼,忽然淡淡冷笑了下,涼薄道:“你就說我正給她喂粥,她不想見他。”
鳴鶴一聽這話,連忙反應過來:“那屬下現在就去說。”
待鳴鶴一走,宋璋看了眼那丫頭:“再去給她端些糕點去。”
說罷又去了書房。
這頭章元衡還站在門口等著人回來回話,門口亮堂的燈籠下,兩邊齊刷刷站了七八個侍衛,章元衡微微覺得有些不自在。
這些天他上建安侯府去都被沈大人攔住,每回便說沈微慈養病不方便見人,問起張廷義的事,又說是空穴來風,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總不能去質問沈大人是什麼意思。
再有家裡這些日子也逼著他與宋國公府的親事,章元衡同樣心裡一團亂麻,送的信也沒回音,他唯有見著她,聽見她一句安心的話,自己也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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