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沉著臉,側頭又看向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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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慈從夢境裡驚醒時,後背生了一層冷汗。
她坐起來,眼神茫然的看著緊閉的床帳,外頭依稀還有晃動的燭火。
周遭的一切也很安靜。
沈微慈撫著額頭微微喘息,長發從後背落下來,胸膛內的心跳聲依舊跳的很快。
她疲憊的閉上眼睛,夢裡那個男人炙熱的手掌仿佛又遊離在她的身上。
她被他緊緊按在床榻上,他的胸膛緊貼上她的,她張著唇,任由他的唇舌在自己口中翻攪,喉嚨裡發出連她自己都陌生的聲音。
曖昧的水聲與炙熱的呼吸似乎又響在耳邊,她額上出了冷汗,看著疊在麵前的錦被出神。
又後知後覺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衣領子,一絲不苟,並沒有如夢中那樣被一隻輕佻的手挑開。
她吐出一口氣,手指按在仍舊不安的胸口處,撫平裡頭的跳動。
早上月燈進來叫沈微慈時,卻見沈微慈早已醒了,一掀開簾子就見人坐在裡頭出神。
月燈吃驚了一下:“姑娘什麼時候醒的?今兒又不用去二院問安,我還說姑娘還沒醒的話就再多睡會兒。”
沈微慈起身坐在床沿上,抬頭看向緊閉的花窗:“外頭雪大麼?”
月燈點點頭:“今兒的雪比昨日還大些,等天亮了姑娘出去瞧瞧雪景,定然好看。”
沈微慈起身配合著月燈穿衣,聲音很輕:“等去了老太太那兒出來再說吧。”
月燈嗯了一聲,跟著去了梳洗房梳洗。
溫熱的濕帕蓋在臉上,沈微慈稍微有些恍惚的神情才好轉了些。
早上不用去問安,一切事情都慢條斯理,懶洋洋的。
許是她昨夜沒睡好的緣故,一身倦怠沒什麼精神,坐在銅鏡前讓月燈梳頭,也時不時出神。
月燈拿起銀簪插入鬢發中時,外頭的禾夏又忙掀簾進來:“姑娘,宋二爺來了。”
沈微慈瞟了眼窗外,外頭還是黑的,心裡思量一下,要不說她還在入睡糊弄過去。
這時候她不想見人,況且她大抵也猜著宋璋來是為什麼了。
隻是她還沒開口,簾子又被人從外頭掀開,將溫暖的屋內帶進一股冷氣進來,不是宋璋又是誰。
隻見他肩膀落著雪色,紫衣金銙,高大修長的身子將本就不大的地方,顯得略微擁擠了些。
又見他黑眸冷淡,一隻手上拿著昨天沈微慈還回去的盒子,另一隻手按在劍炳上,張揚又冷清的鳳眼隻看了沈微慈一眼,就直接過去將手上東西放到桌上,又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沉沉的目光就看向坐在鏡前的沈微慈。
卻始終沒開口說一句話。
沈微慈隻覺得後背一股涼意,銅鏡中正映出宋璋看來的眼神,兩人似乎以另一種方式四目相對。
沈微慈看著這雙滿是侵略的眼睛,莫名想到了她夢境裡那雙如看獵物的眼睛。
那雙眼睛從來沒離開過她身上,強親她的時候也深深看著她。
半晌後沈微慈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神,她側過身去,又側頭看著坐在她椅上的宋璋,斟酌著到底該怎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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