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沈微慈叫月燈和禾夏將沈昭昭送來的所有東西都仔仔細細的看一遍,瞧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沈微慈站在那屏風前麵,看著上頭的仕女觀寶圖,繡工精美,紅木上點漆,一瞧就知道價值不菲。
她伸手撫在畫上,看了看手指,又拿到鼻端聞了聞,什麼味道也沒有。
沈昭昭送的這些東西她不好都不用,要是她去老太太或父親那兒委屈的說一句,倒成了她不願姐妹和睦了。
她想著瓷器銅器不好入藥,倒還能先放放,唯有這扇屏風她拿不準。
叫月燈拿了匕首來,她用碗接著從上頭刮了些木屑在碗裡,又加了水泡著,接著又叫外間伺候的紫書和問春進來將屏風搬到後廊房去。
兩個丫頭倒是勤快,也沒有問,十分麻利的就搬了。
那把玫瑰椅沈微慈也叫月燈拿去雜房收起來。
沒一會兒沈明秋過來找沈微慈說話,兩人坐在窗下的羅漢椅上桌下,沈明秋就看著沈微房裡新置的擺設問:“這些東西怎麼前兩天沒有?”
沈微慈飲了口熱茶,捂緊手上的手爐,在窗下的臉龐細膩白淨,眼裡始終含笑:“二姐姐拿來的。”
沈明秋一愣,看向沈微慈:“我不知三姐姐和二姐姐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沈微慈苦笑:“是二姐姐與我的關係忽然要好了。”
沈明秋便道:“我覺得姐姐小心些,沈昭昭怎麼可能忽然轉變性子,說不定心裡憋著壞水呢。”
沈微慈曉笑了下:“不管她有什麼心思,我會防著的。”
沈明秋點頭,又問起上回常榮伯爵府上門的事情,沈微慈倒沒瞞著她,這事總歸已是不成了。
沈明秋聽罷低聲道:“其實常榮伯爵府比起毅勇伯爵府的更顯赫些,聽說李大人在朝中很是德高望重,王侍郎也是他學生。”
“那李景和是李學士的老來子,還是獨子,雖說行事不羈了些,可也沒做過出格的事。”
“聽說李學士還是疼這個兒子的,李夫人也是個挑揀的,能瞧上你也是對你滿意,你要是嫁過去,將來李家的家業還不是要落在李景和手上,那可是不一樣的富貴。”
沈微慈苦笑:“一來那李景和對我無意,我嫁過去他也不見得對我多好,二來他是獨子,應是從小嬌慣,且又喜留戀花柳,紅塵粉客不少,他不喜讀書,也未有規矩束縛,將來後宅隻怕不好打理。”
“我雖嫁過去是正妻,可寵妾滅妻這樣的事,對於一個沒有規矩束縛的人來說,恐怕也是做得出來的。”
“李學士雖是讀書人,嚴以律己,可兒子這般也是疼愛他,一個備受疼愛的人,容不得人忤逆,我身後也沒有背景撐腰,他並不是我良人。”
沈明秋聽了沈微慈這一番話,竟也覺得句句在理。
對於自小沒有規矩人,長大了能有什麼規矩,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全憑喜好。
她看著沈微慈,唇紅齒白,眉目婉婉,柔軟眼眸看著她,春風化雨,說起話來格外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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