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當即提著濕衣服就外出,在外麵等了一會,果然看見張宜春鬼鬼祟祟地跟出來。
“孟官爺,救命啊!”
“您可不能讓那些話傳到京城去,不然我們張家就完了。”
孟雙慶冷笑道:“現在除了那老婆子,誰能給你傳回去?你當我們是出來玩啊?”
張宜春緊張道:“可……可她是誥命夫人啊,我能拿她怎麼辦?”
孟雙慶從懷裡拿出一包藥粉遞給張宜春,按住他的手道:“一會你盛粥的時候,給她放進去。”
“她都那麼老了,到時候大家喝了粥都沒事,就她一個人出事,肯定是她身體不好,跟我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明白嗎?”
張宜春嚇傻了:“下……下毒啊。”
孟雙慶冷笑道:“你不願意就算了,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胡說八道的。”
“等明天天亮,經過驛站的時候,她要是寫封信回京徹查,你就完了。”
“哦,不止是你,還有你們整個張家。”
張宜春麵色慘白,隨即死死地捏著藥粉,眼裡露出凶光道:“我去下。”
張宜春回去生火,手卻忍不住一直顫抖。
秦韻斜睨了他一眼,便嚇得他縮脖子,不敢正麵對視。
這時王霽走到秦韻的身邊,幫她整理著褲腳,小聲道:“孫兒看見他和那個姓孟的在外麵接觸了。”
秦韻拍了拍王霽的肩膀道:“不怕。”
王霽點了點頭,挨著秦韻在火邊取暖。
不一會,李嬤嬤和小桃就回來了,帶來幾塊生薑,以及一袋子大米。
秦韻道:“給鍋裡再加三碗米,一會我們和大家一起吃。”
李嬤嬤提著米去下鍋了。
秦韻抬頭掃向那群探頭探腦等著吃飯的人,問道:“大家不介意吧?”
眾人頓時低下頭去,他們三十八個人才有三碗糙米的粥,秦韻加的是大米,還是足足三碗,這樣他們就可以多吃一點乾的,不至於喝稀粥。
方平他們要走了,趙虎站出來道:“頭兒,我還有點乾餅,就不去了。我在這裡守著,你們吃好喝好。”
方平叮囑道:“照看好老夫人。”
隨即朝秦韻頷首,這才出去。
趙虎坐到秦韻的身邊,將乾餅分了一點給秦韻和王霽。
秦韻道:“你和我們走近,會被記恨上的。”
趙虎無所謂道:“我原來就是走鏢的,大不了回去乾老本行。”
“老夫人不要怕,你們王家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誠心悔過就好。我當差役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這世間的貪官汙吏啊,殺不完的。”
秦韻吃著乾餅,點了點頭:“也是。”
很快,粥要熬好了,濃濃的米香飄了出來,眾人忍不住往前擠了擠,看得出很迫不及待了。
李嬤嬤和小桃把薑也洗乾淨了,搗碎,正準備放呢。
秦韻站起來,緩緩走到火邊道:“不急,等張家人先盛了再放。”
張家有個年輕媳婦站起來道:“不用了吧,省得麻煩。”
其他人附和道:“就是。”
其實就是想喝點薑湯,他們家還有幾個都是沒長大的孩子呢,怕風寒。
張宜春漲紅著臉,垂眸道:“一起煮,省得你們說我家全撈乾的。”
秦韻道:“那就放吧。”
李嬤嬤把薑放進去,然後加鹽。
不一會,濃濃的薑粥越發讓人眼饞了。一個個伸長脖子等著,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鍋。
張宜春沒有機會下手,急得額頭冒汗。
與此同時,吃得差不多的孟雙慶也趕了回來,手裡還拿著一隻雞腿。
他發現張宜春還沒有動手,惡狠狠地瞪了他幾眼。
隨即他一把張宜春扯開:“沒用的東西,連個粥也煮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