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舍命救他父皇,他父皇念及恩情也沒有做錯啊。
就是尋常百姓獲救,那第一時間不就是磕頭謝恩嗎?誰又顧及得了親疏遠近了?
外祖母心眼也太小了,這麼點事都放不下,硬生生恨了這麼多年,簡直離譜。
“先有我父皇活著,然後才有我母後入宮。外祖母連這也不明白?”
田老夫人擦了一把眼淚,梗著脖子怒道:“我明白?”
“我辛辛苦苦養育的女兒當了皇後,還為皇家誕下一兒一女,這是多大的功勞啊?當初的事情不算,皇上也該敬著我才是,為什麼偏袒那老賤人?”
“當我們田家鼎力支持,力排眾議扶持皇上登基,難道我們田家就沒有功勞了?”
太子聞言,嗤笑道:“田家力排眾議?”
“那我皇叔爺爺算什麼?”
“所有藩王都要離京,敬王府為何能留在京中,外祖母當真不知曉嗎?”
“你……”
田夫人險些被氣暈過去,淚眼婆娑地指著太子道:“你是我的親外孫,竟然不向著我,反而向著外人?”
“我和你母後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當年你外祖父就不待見我們,現在你也是一樣。”
“你還是我們田家的血脈嗎?”
太子直接懟道:“我乃皇家血脈,田家?怪不得父皇厭惡你,你簡直不知所謂!”
“母後,外祖母這脾氣再不改,將來肯定會釀成大禍的。你也不用再跟我說清涵表妹如何好,有你這前車之鑒,田家女休想入東宮侍奉。”
太子說完,甩袖就走。
田老夫人仿佛天塌了一般,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天呐,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女兒,女婿,外孫,全都不向著我?”
“嗚嗚嗚嗚嗚嗚……秦韻,你囂張跋扈,不得好死。”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江貴聽得膽戰心驚,一邊往後縮,一邊連忙去關門,生怕聲音傳出去一句半句?
皇後見母親如此不成體統,也生氣地道:“您彆嚎了,太子已經走了。”
田老夫人埋怨道:“你還說,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
皇後鬱悶地擦著眼淚道:“你當我願意嗎?”
“劉貴妃受寵,讓晉王在朝中拉幫結派,若非皇上不肯輕言廢太子,時局早就變了。”
“我現在唯一仗著的,就是皇上愛護太子的心意,您老繼續鬨下去,能得什麼好?”
田老夫人氣憤道:“你就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劉貴妃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妃子,能爭得過你?”
“晉王那點勢力算什麼?太子有徐寧在,誰也彆想動他。”
“還有欣宜呢,她和駙馬不是你的助力?永寧侯府可管著運鹽司的差事呢。”
皇後垂眸,不悅道:“那也不能惹怒皇上。”
“教訓秦老夫人這事,靠後吧。”
“等以後……有的是機會。”
田老夫人冷笑道:“等以後,她都癡呆了,讓她吃屎就吃屎,這樣的報複有意義嗎?”
“我反正是指望不是你了,我自己動手。”
皇後大驚道:“你還不消停呢?”
田老夫人爬起來,惡狠狠地道:“想讓我消停?除非她死!”
太子回到東宮,氣得拂落了一地茶盞。
東宮裡的屬臣鄒啟和太子年齡相仿,又曾是伴讀,關係一向親近。
此時他看著太子發怒,並不畏懼。反而一邊有條不紊地收拾地麵的碎瓷片,一邊說道:“殿下,早些時候江總管來過。”
“問咱們在國子監有沒有人?”
太子憤懣道:“他們又想乾什麼?”
鄒啟道:“聽聞王家人要進國子監讀書了,應該是不想他們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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