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駙馬給他派了一個副手,叫董孝。第一天就帶著他去興旺街參觀了,通街兩邊都是兩三層的樓麵,修得很是氣派。
另外又有一個十字街,場地十分寬廣。若是聚集人流,看著還是很熱鬨的。
隻是現在各處商鋪零零散散的,呈現頹廢之勢。
王衡蹙著眉頭道:“怎麼感覺這周圍的住戶不多?”
董孝給他解釋道:“正因為如此,朝廷才要在這裡建書院啊。”
“您想啊,這學子們都來這裡念書了,那這裡還會不熱鬨嗎?”
“那些幻想著孩子中舉改變商人命運的家族還少嗎?那可都是有錢的人家啊。”
王衡點了點頭:“如此,到可聚集不少人才。”
董孝道:“可不是嗎?”
“走走,我帶您去前麵看看,前麵才是新劃出來地,這邊都是之前劃過的了。”
兩個人又往前走,董孝指著那些大片的土地道:“就是這裡了。”
“計劃是六百畝,但實際建造下來,可能得有兩千畝。”
王衡驚訝道:“怎麼要這麼多?”
董孝道:“還有不少大臣都要了私地,順便買的。另外還想建一條書街,專供讀書人買筆墨紙硯。”
“到那時候,街裡街外,不得都是街啊。”
“咱們世子要建的房,也要臨街的呢。”
董孝是燕家的人,稱呼燕正為世子,並不稱駙馬。
王衡內心一驚,總感覺不太對勁,便問道:“給錢嗎?”
董孝連忙道:“給啊,當然給。”
“不給怎麼能行呢,那不是搶人家的地嗎?”
“天子腳下,按照朝廷賠付的給,每畝六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王衡稍稍放心了,隻要不違法就好。
兩個人又看了一會,董孝肚子疼,去上茅房了。
但由於茅房有點遠,要折返之前有商鋪的位置,王衡也跟著走過去。
剛好看見一對夫婦在彈棉花,他便問道:“老板,在這裡做生意能賺錢嗎?”
那老板苦笑道:“賺什麼錢啊?我們兩口子十年攢了三百兩銀子,全搭在這裡了。”
他媳婦不高興道:“當時不少人吹,這裡會是第二個隆福寺街,那隆福寺街多熱鬨啊,光是一年的鋪麵租金都可以收上萬兩。”
“無數人蜂擁衝到這裡來,從那些官老爺的手裡盤下鋪子,結果三年了,要有人氣早有了,會等到現在?”
王衡看了看他們那個鋪子,很小,也就夠擺一個彈棉花的機子。
他奇怪道:“這個鋪子當時買了三百兩?”
老板道:“不止,是五百兩,另外兩百兩是我借的。而且還是剛落成的時候就買了,後麵那些人買的,還更貴。”
“可氣的是,我們這鋪子現在二百兩都沒有人要。”
王衡默默地算一筆賬。朝廷征地才用了六兩,這鋪子建得這麼窄,花不了多少材料,最多也就二十兩。
那成本不到三十兩。
是從哪位官員的手中買的,竟然賣了他們五百兩?
“你們這買貴了吧?是哪位官員賣給你們的?”
董孝出來,及時拉走了王衡。
“你彆問這些事情,這其中的牽扯可大了,那都不知道轉了幾手了。”
王衡奇怪道:“為什麼不能問?”
董孝道:“這群人之前去官府鬨過,說他們被坑了,可他們拿出的字據,卻連第一個買家是誰都不知道,因為這裡建成以後,他們都是契約買賣,直到官府統一收尾才給他們房契。”
“所以從官府那裡是無從調查的,因為他們就是第一任房主。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了,總之你要是去問,他們就會認為你能管,到時候全湧到你身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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