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興昌道:“這錢就活該老夫人賺,誰有她這智慧和能力?誰又有她這個魄力和眼界?”
“總而言之,知腐學腐是蠢蛋,知新創新才是能人,更應該要敬仰才是。”
“不知道王爺覺得,老朽說得可對?”
敬王歎道:“也好,那我就叫人去貼告示了。”
“隻是……秦老夫人不知道會領你的情否?”
寧興昌道:“不需要。我隻想要讓她知道,我的境界也不低,雖然不能與她平齊,最起碼也與她方向一致。”
敬王:“……”得了,他算是看明白了。秦韻又收了兩個門客,而且還都是一心死忠的門客。
對比近日徐寧黨的雞飛狗跳,操控能達成交易,卻換不來忠誠。
秦韻卻不一樣,她要的利益,是彆人心悅誠服的奉獻。
徐寧輸給秦韻,是必然的事情。
徐府,短短一日之內,興旺街地價暴漲三倍。
而且徐家是早上過戶的,地價是下午漲的,這擱誰身上受得了啊?
毛六找到徐寧,一臉苦瓜相,唉聲歎道:“老爺,咱們上當了。”
“興旺街的地,早上兩百兩一畝剛賣出去,下午就漲到六百兩了。”
“這下咱們損失可大了。”
徐寧眼眸赤紅,因為被氣病了,此時還喘籲籲的。
他死死地盯著毛六,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
毛六把抄來的告示遞給徐寧看:“就是因為這個。”
“王家竟然發布告示,稱興旺街商戶之子亦可進入慧安書院念書,京城那些有名的商戶,頓時跟瘋了一樣,要去興旺街買地。”
“由於興旺街能賣的地有限,所以他們一下子就把價錢抬高,竟也沒個人去管。”
徐寧看著那告示,險些捏碎在手裡。
他氣得咳嗽,猛然起身道:“這怎麼能行?”
“慧安書院是朝廷提議要建的,規矩得由朝廷來定,怎麼輪得到王家。”
“馬上備車,我要入宮!”
毛六攔住他道:“老爺,朝廷劃的地不夠,建慧安書院的地是秦老夫人捐的,她有權決定誰能去念。”
徐寧恍然,他忘記這一出了。
可這樣也不行啊,憑什麼諂媚商人,讓興旺街的地給他們王家掙錢?
“還有恒昌書院,我去找敬王,他一定會阻止的。”
徐寧說著,四肢笨拙,僵硬得仿佛不是他的。
額頭上的虛汗遍布,身體陣陣發冷,他不甘心自己的地被賤賣,更不甘心讓彆人撿漏?
尤其是,他賣地是為了填補窟窿。
可就在他掙紮著,剛走到門口,家裡的管事就急急地拿著一張告示跑來。
徐寧連忙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那管事連忙跪下道:“是敬王府張貼的告示,恒昌書院也要收商人之子和清溪村百姓的孩童就讀。”
“什麼?”
徐寧隻覺得天旋地轉,腳步再挪動不了。
毛六接過那告示給他看,徐寧眼瞳猛然收縮,臉色頃刻間變得煞白。
那管事還跪著,並不知道徐寧的臉色,還在說道:“本來興旺街的地價隻漲到六百兩,可恒昌書院的告示一出,馬上飆升到了一千二百兩一畝。”
“據說還買不到呢。”
“閉嘴!”毛六連忙嗬斥。
因為此時,徐寧的臉色越來越白,竟然像紙一樣。
“老爺,您怎麼了,您彆嚇我啊?”
“老爺?”
徐寧充耳不聞,仿佛毫無感知。
突然,他噴出鮮血,整個人倒下去時,雙目圓瞪,上麵染了血漬,看起來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