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想的一樣,阿娘拉攏錢家是有目的的,而且還是為了他。皇上哽咽道:“怎能讓阿娘如此辛勞?”
秦韻笑了笑道:“傻孩子,誰讓你是帝王呢?誰讓阿娘當初偏偏救的人是你。既然遇上了,便不能不管。”
“更何況阿娘能力有限,能為你做的不多,隻希望你能好好的,長久平安地活著,不要夜夜勞碌,那樣阿娘會心疼你的。”
“阿娘……”皇上紅了眼眶,隻覺得有千言萬語,一時間哽在心頭,難以抒發。
就這樣,酸澀難忍地捱著。
秦韻笑著,眼眶泛淚,摸了摸他的臉頰道:“傻孩子,彆怕,阿娘會永遠陪著你的。”
“即便是死了,也是一樣。”
皇上的眼淚奪眶而出,搖著頭道:“彆說不吉利的話。”
“阿娘既說了要永遠陪著我,那就永遠,不許變。”
秦韻點了點頭,應聲道:“好,阿娘陪著你,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皇上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眼眸像水洗過一樣,亮晶晶的。
這個時候,他和曾經的趙宣沒有區彆,隻是一個希望能夠得到娘親陪伴和愛護的孩子而已。
“哎呦,我來得不巧了。”
“咱們皇上還有如此感性的時候呢。”
謝英奕手拿一隻燒雞,高興地踏進門檻。
皇上連忙擦去淚痕,故意凶道:“朕傳你了嗎?就來?”
謝英奕道:“彆裝了,我都看見時全拿酒了。”
“而且我不是給你時間,讓你和老夫人敘話了嗎?”
“怎麼,多年不見,不想跟我暢飲?”
秦韻站起來道:“你們喝吧,我去看看那兩兄弟。”
“一個應該以為自己有城府了,做事滴水不漏。”
“另外一個應該以為自己能乾了,橫掃四方。”
“實則兩個蠢蛋玩意,得盯著點才行。”
皇上和謝英奕相視一笑,目送她老人家離開。
韓嬤嬤也跟著出去了,換了時全進來伺候。
秦韻先去見了王泰。
看見老母親來了,王泰連忙上前攙扶,小心地詢問道:“娘怎麼過來了,是不是皇上那邊……”
秦韻道:“你彆試探了,不是皇上讓我來的。”
“清溪村的事情,你略施小計,讓事情鬨大。”
“這辦法雖好,但卻很危險。倘若當時去的不是葉鵬飛,抓人的不是萬峰,你覺自己能做到天衣無縫嗎?”
王泰赧然,緊張道:“您都知道了?”
秦韻輕哼一聲,說道:“真是難為大壯一家了。連地裡的莊稼都不忍糟蹋,竟然會聽你的放火燒房。”
“不過看見你也有了肝膽相照的朋友,娘真心替你高興。”
王泰攙扶秦韻坐下,規規矩矩地跪在她老人家的麵前道:“兒子隻會這些雕蟲小技,沒給家裡惹來麻煩就好。”
“清溪村的房屋燒得不嚴重,花不了多少銀子。劉澤不是給工部兩萬兩嗎?這筆錢也不能叫他們吞下去了。”
“兒子當時就想,破釜沉舟,讓老百姓真正揚眉吐氣一回。”
秦韻道:“你能真正站在老百姓的立場去想問題,這很好。但也不能忘記,給工部惹麻煩,也是給皇上惹麻煩。”
“日後三思後行,用著敞亮的心,辦著敞亮的事。皇上知道了,也會很欣慰的。”
“但有一點,過去那樣的舉薦要不得,現在也不能小心迂腐,萬事不敢伸手管,隻當自己是個縮頭烏龜。”
“這該管的事情要管,該擔的責任要擔,方才是大丈夫所為。”
王泰哽咽,點了點頭道:“多謝娘教誨,兒子知道了。”
秦韻欣慰道:“你知道就要做給娘看,娘看見了,才放心。”
王泰抬眸,眼裡盛滿了淚花,應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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