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珍珠急了,連忙站起來喊:“老太太殺人了,老太太殺人了……”
“你們快來看啊,我是這家的兒媳,老太太容不下我,她這是要逼我去死啊!”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四下。
眾人都呆住了,就隻看見一道人影躥過,待定睛看去,才發現是周堂。
他們是有些震驚的,畢竟周堂大小也是個管,怎麼動起手來絲毫不含糊。
唯獨遠處的王霽縮了縮脖子,暗暗替蘇珍珠惶恐起來。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在皇上跟前都能麵不改色去撞牆的四叔。
跟祖母抱頭痛哭就能讓田家上下進了大獄的主。
他合理懷疑,以後在這個家裡,隻要四叔和祖母連手,就沒有整不死的對手。
蘇珍珠蠢啊,第一天就來撞槍口,這不……下場顯而易見了。
然而此時的蘇珍珠還一臉懵狀。
“你……你敢打我?”
“我可是你嫂嫂。”
“啪”的一聲,周堂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嫂嫂,你也配!”
“我娘年邁,不想跟你計較,你到是蹬鼻子上臉,敢在她老人家麵前叫囂?”
“我王茂離家二十一載,不能孝敬爹娘,已是人生一大憾事。”
“若讓你繼續欺辱我娘,我豈不是成了不孝子?”
蘇珍珠被嚇得震住,不敢置信地顫抖著,嘴巴囁嚅,隻會說:“你……你……你……”
周堂大聲道:“我怎麼了?我打女人是吧?”
“可我就是打了,替我娘打的,你再敢多嘴說我娘一句,我抽死你信不信?”
蘇珍珠嚇得呆滯,在寂靜過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周堂厭煩極了,怒吼道:“閉嘴!”
他督辦王家案時,威風凜凜,殺伐果決。蘇珍珠是領教過的,此時聽他聲音已是極煩,不敢放肆,聲音戛然而止。
周堂卻並未就此放過,而是高聲道:“諸位四鄰,讓你們看笑話了。”
“我三哥娶妻不賢,敗壞家風,還說我娘偏心。一切隻因他們三房沒有孩子,便向我娘索要巨額私產去揮霍,不許我娘幫襯大哥、二哥家。”
“此毒婦看我娘不肯妥協,竟攛掇我三哥忤逆我娘,讓我娘向她道歉。”
“並賠給他們萬兩私房作為補貼。”
“我娘氣憤不已,奈何年事已高,竟拿這對夫婦沒有辦法,隻得將他們趕出家門。”
“不料他們不思悔改,這個時候還敢上門鬨事。”
“今日請諸位街坊鄰居見證,我周堂在此立誓。我三哥不休此毒婦,永不許踏入王家一步,更不配做王家子孫。”
“而我周堂,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辱我娘,誰敢動我娘一根頭發,我周堂勢必追究到底!”
周堂說完,蘇氏已經嚇傻了。
秦韻朝周堂招了招手,說道:“我的兒,何必與此等婦人計較,反倒讓人覺得,你胸懷狹隘。”
“娘不想讓你被她毀了啊……”
秦韻說著,淚流滿麵。
周堂知道,她老人家這是在幫他解圍。可他隻覺得心傷,明明都是這毒婦的錯,到頭來娘還要顧及事情鬨大。
憑什麼啊?這毒婦他就要收拾了!
周堂索性跪地,眼眸含淚道:“兒子離家時,父親尚在,循循教導,父慈子孝。一家人其樂融融,大哥、二哥、三哥,誰敢在母親麵前說一句重話?”
“如今兒子歸來,父親已……不在人世,大哥斯文、二哥儒雅,三哥糊塗。都讓這毒婦上躥下跳,欺辱阿娘。父親若還在世,怎會讓母親受此委屈?”
“如今孩兒回來了,彆人不敢做的,孩兒去做,彆人不敢罵的,孩兒去罵,但凡敢傷我阿母者,我必叫她後悔來這世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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