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猜測是楚王去山東察覺端倪了。她並未避嫌,而是直接走進去道:“都已經住進來了嗎?”
那侍衛一驚,閉嘴退下了。
楚王則迎上前道:“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秦韻道:“看見開府就進來看看。”
“我不是答應過你的,要恭賀你喬遷之喜。”
“你挑個日子,我進宮去請你父皇、母妃可好?”
楚王想到,母妃因為父皇病了兩次,也不見父皇去看。
心下冷淡,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秦韻道:“怎麼不用呢,總不能做父母的不知道自己孩子住在哪兒吧?”
“你若是不喜歡人多,我悄悄告訴他們就是了。”
楚王無奈勾唇,說道:“真的不用了。”
“一個人清清靜靜,挺好的。”
秦韻道:“你才多大年紀啊,就喜歡清淨,可不太好。”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有隔閡要解開才對,不是嗎?”
“年長的我去請,年輕的,你看著辦?”
“如何?”
看著秦韻熱誠地要為他辦喬遷宴,楚王不忍再拒絕,心裡也流淌一絲暖流,好像除了母妃,終於有人在乎他似的。
他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秦韻高興地笑了起來,並不斷地說道:“這樣才好,這樣才對。”
“我們那府的人一過來,不管客人來得多不多,反正熱鬨是有了。”
“以後兩府相鄰,有的是熱鬨日子呢,還要相互幫襯呢,你說是不是?”
楚王點頭,又攙扶她老人家逛了園子。
回府不久,她老人家就進宮去了。
心腹常東來稟,說道:“殿下,老夫人進宮去了。”
楚王道:“隨她老人家的意吧。”
“你剛剛說,其他省份也是一樣的?”
常東頷首道:“屬下從山東出發,繞道江蘇,河南、陝西,山西回來,都是一樣。”
“大量銅錢流失,銅器製品層出不窮,賣的款式日新月異,若沒有人製造,絕不可能。”
“隻有在咱們京城,富貴人家多,銀錢如流水,所以看不出來。”
楚王抬手,示意隨從不用說下去,而是道:“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稟明皇上的。”
常東退下後,楚王的手撐在樹乾上,想著銅礦的事一直是官府管理。三十年前京城內亂,好些銅礦都荒廢了,朝廷為了鼓勵挖礦煉銅,提出二八分賬。
是有些商人承包了,可不知何緣故,竟又陸陸續續退出,全由官府接管。
唯一例外的,便是武靖伯府開辦的礦場,一直維持著,而且銅器店越開越多,竟然遍布江南一帶。
楚王捏了捏拳,鄒家的礦場一定有貓膩!
隻是鄒家原先是懷王的人,他這個時候請旨去查,會不會讓父皇覺得,他是個落井下石的小人?
可不查……最後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楚王隻掙紮了一會,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追查到底。
與此同時,皇宮裡。
皇上看見秦韻來了,原本的疲倦一掃而空。
他站起身來,攙扶秦韻在靠窗的羅漢床上坐下,然後自己才坐到另外一邊去。
時全上了熱茶和點心,安靜地在一旁候著。
秦韻道:“楚王已經開府住進去了,他還沒有娶妻,身邊沒有一個幫忙的人。”
“我尋思著,太子剛剛降為懷王,咱們也不必大張旗鼓了,索性湊個兩三桌,一起熱鬨熱鬨。”
皇上道:“娘有這個興致,那就這樣辦。”
“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秦韻道:“就明日吧。”
“不過珍妃得去,這是我答應過楚王的,不能食言。”
皇上轉頭對時全道:“你去告訴珍妃,允她今日出宮,去楚王府看看。”
秦韻道:“你還要錯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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